清河郡前線,卻不像公文中說的那麼輕鬆。
充斥著血色與刀兵、屍體的大地上,身著黑甲、騎著戰馬、全副武裝的怯薛軍,戰馬奔騰、直接便如一根鋒銳的箭頭,在獨孤信的帶領下,朝著對面的一支義軍,發動了進攻。
頓時,一陣血色的雲氣自頭頂升騰而起,整支軍隊就像是結合為了一體,速度再次猛的加快,轉眼間,便來到了對面義軍的陣前。
血色的雲氣下,整支怯薛軍便如同馳騁在死亡大地上的血色幽靈,恐怖的氣勢,加上獨孤信參戰以來的威勢。
義軍的戰陣頓時有些慌亂了起來。
察覺到對面軍陣的破綻,獨孤信抓住機會,直接掠馬搗出,一柄二百四十三斤的大戟在獨孤信手中,宛如輕盈的刀片般揮舞。
原本精鋼製成一人高的塔盾,如同紙糊的一樣,直接被撕裂成碎片,瞬間,義軍戰陣之中一陣血霧爆開。
前方阻擋的刀盾兵,直接被獨孤信一舉衝爛,恐懼的記憶,瞬息之間,再次湧上了心頭。
“獨孤信來了!”
“那個屠夫來了~”
“逃啊!”
原本在追殺下被勉力組織起來的義軍,面對衝殺進來的騎兵,整支軍隊宛如被刀光一樣從中間劈開一樣,一分為二,同時周邊的義軍陷入了混亂之中。
每個人似乎都在遠離怯薛軍的方向。
不遠處的山坡上,負責微怯薛軍善後的越騎營,正靜靜候在一側,見到有義軍逃走,冷鵬揮手下令。
身邊的一名副將,直接自動領著越騎營中的一支百人騎兵,從外側朝著逃走的義軍,追殺而去。
冷鵬不曾理會!
只是望著獨孤信出入大軍、宛若無物的身姿,感嘆起來,即使看了那麼多次,但冷鵬仍然是極為感慨。
“算上這個~”
“這已經是獨孤信滅掉的第十八股義軍了吧,照此情況下去,看來班師回朝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望著獨孤信率領怯薛軍在義軍中如入無人之地,縱橫捭闔的模樣,冷鵬身邊的軍師此時都不免有些感嘆。
“這樣的獨孤信,加上巔峰時的怯薛軍,恐怕當年開國之時的獨孤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隨即冷鵬搖了搖頭,解釋道。
“不同之處,還是有許多的~”
聞言,除了軍師,周邊幾個好奇的副將,也側耳聽了起來,但冷鵬身為二流猛將的境界,豈會毫無察覺。
但這些副將也全都是冷鵬的族侄,冷鵬自然是不會對他們有什麼苛責,況且,為他們開闊一番視野總是好的。
免得一直盯著自己越騎營的路不放,時刻想著繼承先祖的榮光,可現實卻是,又有幾人擁有冷家先祖冷懸的天賦。
“一者,獨孤羽此時不過才二十四歲,卻已經達到了一流猛將的境界,而且似乎還鑄就了銅頭鐵骨之軀,力大無窮~”
“單看那柄大戟所過之處,連人帶甲直接被劈成血霧,可見其可怖之處,等閒的一流猛將,在他手上可能也撐不下來二十個回合~”
聞言,其餘幾人也覺得叔父說的有理,單單從獨孤羽的年齡和修為上來看,似乎完全碾壓了獨孤家的先祖,獨孤信。
還真是一代新人勝舊人啊!
“可叔父,獨孤家難道不是修習獨孤信傳下的獨孤練兵四十二策嗎?”
“怎會與獨孤羽走的路,差別如此之大~”
望著有所思索的族人,冷鵬嘆了口氣,有些怒其不爭的解釋道。
“獨孤家為什麼要來吊在一棵樹上吊死,難道有合適天賦的族人,不應該換一條更適合自己的道路嗎?”
叔父這麼一說,幾人頓時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