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安靜下來，族長繼續說道。
“自五年前，雲邊郡大疫，我沈家莊雖然身處雲邊郡南地，可也慘遭疫病肆虐~”
“......”
聽族長說起曾經的慘事，院中眾人幾乎人人心情沉重，那一場疫病可以說，村中的眾人都曾親身經歷過，哪家哪戶沒有少幾個人。
雖然沈措的記憶中那些慘狀仍然歷歷在目，可畢竟他也沒有親身經歷過，心情還算可以，則也有精力注意到族長話中的意思。
沈措的腦中思考起族長說這話的用意。
難道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當年的慘事，仍然歷歷在目啊！”
說完，族長的面容似乎都枯槁了一些，嘆了口氣。
想起自己的目的，隨即族長迅速調整好心情，繼續說道。
“最近，老夫親自去了一趟縣城，聽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見老族長皺眉，院中原本沉悶的氣氛更加沉重。
“在縣城裡，老夫遇到了幾位去過九方的行商，據他們所說，今天九方的天氣到了五月份，還是凜凜寒風不斷~”
聽到這裡，院中已經有一些急躁的年輕人們，皺著眉撓起頭來。
不知道老族長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些，沈措也是無從分析，畢竟小沈措的腦子裡就是村子裡那些事情。
連老族長所說的九方在哪裡，他都不知道？
這讓沈措去哪裡分析？
正當沈措疑惑之際，人群中同樣懷揣著疑惑的人直接問道。
“老族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您老走過南闖過北，見多識廣，可我們真不知道，您老要說啥？”
沈措放眼望去，看到那一身麻衣，小麥膚色，眼神精明的青年，腦中瞬間浮現出那人的記憶。
沈林，年齡比小沈措略微大了四五歲，在村裡也算個混不吝的，不過人不壞，就是喜歡在各個村裡，聚攏起一幫同齡人，在各家混吃混喝。
不過也因此，在沈家莊這一帶，有些名氣。
見到沈林這混小子開口，老族長身邊的幾名村老嘆了口氣，緊跟著說道。
“族長，您就直接說吧！”
“這幫伢子，哪有那麼多見識~”
隨即，老族長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拿起桌上的煙槍，引火點燃，嘬了一口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吐出的煙霧繚繞在老族長面前，顯露出老族長臉上的憂色。
“早些年，我曾去過九方，跟著走鏢~”
“是從咱們雲邊郡出發向西，沿著咱們雲邊郡的吐瓦河走到了九方~”
隨著老族長的回憶，院子中的眾人們靜靜的聽著，眼神中露出神往之色。
“那時候，我從來都不知道吐瓦河原來是有源頭的~”
“到了那裡，我就看到一片連綿不斷的白色雪山，絲毫不差與我們身後的雲霧群山~”
“就看著，從雪山上流下的溪流，匯成了我們的吐瓦河~”
聽到這裡，連雪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院中眾人們聽的入迷，還沒有有什麼想法。
但此時沈措的眉頭卻已經皺起，看著祠堂裡被叫過來的獵手和青壯年們。
心中默默思量著老族長的意思。
很快，沈措心中隱隱得出了一個不好的結論，瞬間沈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沈措稍微舉了舉手，問道。
“族長爺爺，你是想說我們雲邊郡的河水要斷流嗎？”
原本說到這裡，看著村裡的青壯年們沒有一個開竅的，老族長愁眉之餘，正打算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