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也是那麼說。估計是瘋了。”文之武隨口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和不解。
“她死了!”海棠有些傷感地說道,聲音低沉而沉重,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悲哀。
“怎麼死的?”文之武聽到之後,一骨碌坐起來,身體繃得緊緊的,有些驚慌地問道,他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楊家大院說,柳紅半夜偷了楊二爺的手槍,自殺了。”聽到海棠如此說,文之武閉上了眼睛,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著,沉默了許久。突然,他張開眼睛問道:“知道柳紅是哪裡人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複雜情緒。
“是城裡柳家衚衕柳三爺家的閨女,不過聽說柳紅不是三爺親生的,是三歲時從人販子手中買來的。”海棠緩緩答道,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憐憫。
“哦,是這樣,那你還知道關於柳紅什麼事情嗎?”文之武轉過頭急切地問道,他的目光裡流露出一種迫切的渴望,彷彿急於從海棠的口中瞭解更多關於柳紅的事情。
“其它的就沒聽說,哎,不過柳紅也夠慘的,你們咋那麼狠,綁女人和孩子也算英雄嗎?沒有大海他們作孽,柳紅也許還能好好活著。這人不錯,在楊家大院從來不欺負下人。其實啊,我照顧她最後那些日子,知道柳紅也恨透了楊二爺,聽說翠花背後和我說,楊二爺年老體衰,根本就不行。那一夜柳紅整整哭了一宿。我還聽翠花說,有一天,楊二爺進城裡辦事沒回楊家大院,楊天福眼饞柳紅,就偷偷溜進柳紅的屋子把柳紅給那個了。”
“啊!楊家大院這麼亂倫!”文之武有些不信。
“嗯,孫德勝媳婦和我說,楊家大院裡面亂著呢。你聽我說,打那起,本來一直文文靜靜的柳紅就像一個妓女一樣在楊家大院浪蕩起來,專找他兒子作風,丟他老臉,弄的楊二爺跟丟了魂似的,到處託人求那個藥,你猜怎麼著,楊二爺還真找了個秘方。那陣子,就是你們把柳紅綁走前幾天,楊二爺都尿血了,可是嚇壞了江氏。楊家大院辦喪事時,翠花和我咬耳朵說,你們要是不綁走柳紅,恐怕那時躺在棺材裡的就是楊二爺了。”
海棠不知是責怪文之武,還是講給文之武楊家大院的奇聞軼事,她這一通話語中,既有對柳紅悲慘命運的同情,也有對文之武等人行為的不滿。
文之武默默聽著,他的眉頭緊鎖,心中越發感覺不安。
他無法擺脫柳紅那天晚上發瘋時那哀怨無助的眼神,那眼神彷彿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他的內心;也無法忘記柳紅柳肩頭的那塊梅花胎記,那胎記就像一個深深的烙印,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文之武記得自己的妹妹文書,肩頭也有一塊胎記。妹妹文書 是 1917 年生人,屬蛇的,三歲那年的一個春天,陽光明媚,微風和煦。文之武和母親在與院裡忙碌地做著夥計,妹妹則帶著爸爸在她百歲時給她買的那副精緻的長命鎖到屋後空地上玩耍。
晌午時分,當母親讓他去房後找妹妹時,妹妹已經沒了蹤影。全家焦急萬分地尋遍了村子的每一個角落,呼喊著妹妹的名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地方,可根本就找不到妹妹的影子。
母親哭得死去活來,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迴盪在整個村莊,讓人聽了心碎不已。後來聽村裡人說可能是被人拍了花給拐走了,母親後悔得要撞缸尋死,當時被鄰居嬸子們拼命地攔住了,打那母親就變得有時精神恍惚,常常一個人呆呆地坐著,嘴裡唸叨著妹妹的名字。後來,全家想了很多辦法,花了很多錢財,四處打聽,託人尋找,都是尋不到文書。
文之武有點躺不住了,他顯得有些煩躁,在床上翻來覆去。於是起了身穿好衣服,要走。海棠也坐了起來,滿臉納悶地望著文之武,她不知文之武怎地了,問到:“之武哥是海棠惹你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