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藏,永遠見不得光嗎?”
“是啊!該怎麼辦呢?什麼時候推翻這個可惡的黑暗社會,就好了。”海英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姐,我上次聽翠花提起過,說凡是鬧造反的要殺頭的。”
海英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突然問到:“那你們倆真願意就偷偷摸摸一輩子?”
“那怎麼辦呢?我天天盼他來,盼他能天天守在我身邊。可是,他總是半夜來,半夜走。”海棠的聲音充滿了哀怨和無奈,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海棠,姐今天和你說的你千萬不能和任何人說,一說咱姐倆就有可能被抓起來殺頭。記住了,天不早了,該睡了。”海英再次叮囑道,語氣嚴肅而又充滿關切。隨後拉過被子,輕輕地為妹妹蓋上。
姐妹倆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懷著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漸漸睡去。那夜的黑暗彷彿要將她們吞噬,而她們只能在這壓抑的氛圍中尋求一絲慰藉。
海英住了兩宿,也和海棠探尋了兩宿如何才能使她能和文之武光明正大的一起天天過活。她們絞盡腦汁,想了無數個辦法,卻又一次次地被現實的殘酷所打敗。說來說去,海棠說只去延安才有可能。海英聽了,衝她笑了笑,也就沒再說什麼。
第三天,天一放亮,海英收拾收拾就準備回梁莊了。海英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破舊的房屋,和海棠憔悴的面容,心中滿是不捨和牽掛。
海棠老宅的房子在眾人的努力下都扒得乾乾淨淨,那些廢棄的土堆該扔的都用小車拉到後坡去墊臺子了,留下的都是精心挑選準備蓋房子用的。幾個小工從村邊又不辭勞苦地拉了許多新土,整整齊齊地堆放在一旁,以備不時之需。
第四天早上,明媚的陽光灑在大地上,地基坑在大夥的辛勤勞作下挖出來了。李木匠他們一早就趕來,為了夯實地基,還特意找村裡借了一個八人抬的石夯。眾人齊心協力,喊著整齊的號子,石夯被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那夯實的聲音彷彿是在為新房的誕生奏響序曲。
兩天後,李木匠領著大夥神情專注地拉線找水平,一切準備就緒,就要正式起房子了。
中午時分,陽光熾熱,大工子已經手腳麻利地壘了三層陰磚,就在要鋪隔潮層時,一場意想不到的風波驟然降臨。
鄰居劉財主帶著七個兒子氣勢洶洶地出現在海棠面前。劉財主身著一身青色的長袍,那長袍的料子看上去質地精良,卻也難掩他的刁鑽刻薄。他戴著一副黑圈眼鏡,那鏡片後的眼睛透著精明與算計,頭頂還頂著一頂瓜皮帽,整個人顯得古板而又傲慢。
“海棠,你這咋整的,不光是陰磚高出我家一個,而且,還佔了公道一個磚。這不行,你得拆了,從壘。”劉財主慢悠悠地說著,那語氣看似平和,實則暗藏威脅。而他那七個兒子個個橫眉立目、凶神惡煞般地瞪著海棠,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海棠頓時不知所措,嘴裡慌亂地說著:“劉大爺,您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懂這些,師父們就是按照老宅的基礎畫的線,要不,我回家找出地契丈量一下。”
“海棠,你可是個明理人,我劉善人在村裡也是有身份的,我還能誆你嗎?我說錯了就是錯了。孩子們,給她拆了。”劉善人這次使勁地用柺棍敲著海棠家的房基說到,那柺杖與地面碰撞發出的“咚咚”聲,讓人心驚膽戰。說著,他一轉身拄著柺棍,趾高氣昂地走了。
他那七個兒子像一群餓狼般擁上來就要拆。這時候,孫向紅挺身而出,站到了海棠身邊。“慢著,劉老七,”孫向紅衝著衝在最前面的劉善人的七兒子大聲說道。
“咋的啦,孫校長,海棠家蓋房不守規矩,還不讓拆嗎?”劉家老大嘟囔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