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侮辱楊家大院的匪徒擊斃,以解心頭之恨。
楊天貴覺得文之武沒有走多遠,或許就在附近的山頭上正看著自己憤怒抓狂的樣子,於是他讓士兵們提高警惕,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同時用隨身電臺向團長報告了自己的發現和判斷,請求所有參加剿匪的部隊以擔山屯為中心,進行圍攏,形成一張嚴密的大網,不讓文之武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楊天貴判斷的沒有錯誤,文之武這次就躲在擔山屯外的一條幽深的山谷裡。
楊天貴的隊伍行色匆匆,並沒有發現藏在谷底的文之武他們,很快就從上面的山道上過去了。
等楊天貴的人馬走得很遠了,文之武得意地衝著遠處捲起的塵土大聲說道:“楊天貴就是頭熊,逮他不到的。”
看到疲憊不堪的兄弟們,文之武心生憐憫,並沒有立即反方向撤離,就讓大家原地休息一個時辰,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再說阿珍和江一山坐著馬車,馬蹄得得,急急地趕往水澱。路上,遇到了一道道盤查,江一山就鎮定自若地說是自己叔父讓他去水澱楊家大院談筆生意,那生意是年前和楊二爺定好的。結果,盤問的警察和士兵卻說:“這有錢人就是厲害!自家繼續掙錢,咱們卻要為他們傢俬事在這挨凍受餓。管他球的。”盤問的軍警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揮揮手就讓透過了。
很快,阿珍帶著江一山進了海棠的家門。
“阿珍,你怎來了?”一見到阿珍,海棠像是被電擊了一般,一下子從炕上就跳了下來,滿臉的驚訝與欣喜交織。
“來,海棠坐!”阿珍拉著海棠的手,輕輕用力又坐回了炕沿。
“阿珍,你們沒事吧?”海棠的眼裡盡是焦急,那神情彷彿能滴出水來,眉頭緊緊皺著,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阿珍懂得她的心思,緩緩說道:“我沒和我乾哥在一起,我在乾孃家,這不聽說楊天貴追殺他,那個山寨被楊天貴攻破,給燒了,我這心急,也趕緊過來,和你問一下。”
“什麼,山寨被燒了!”海棠此刻瞪大了眼睛,那雙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蹦出來。很快,她低下頭,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地落了下來。實際上,聚義寨,在她的心中,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那是她的再生之地,也是她敢於和文之武偷情的最後的退路。
她早就想好了,一旦懷孕,就和文之武上山。生完孩子,在山上過他幾年,再下來,回到村子。她覺得時間能掩蓋一切,沒人能說得清她離開這些年發生了什麼變化。一個孤單女人,過些年,領回一個大男人,好好過日子,別人又能奈何得了?
可是,眼下,山寨被燒了。她原本設想的退身之路蕩然無存。如果這個月她和文之武真的有了身孕,那可怎麼辦呢?海棠的腦袋一下子嗡嗡作響,整個人彷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不知所措,呆呆地坐在那裡,淚水不停地流淌,心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
見那海棠梨花帶雨般地哭泣,阿珍心中宛如被千萬根針刺痛,焦急之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再也按捺不住,趕忙繼續急切地問道:“海棠嫂子呀,我們此刻真的完全不清楚他們究竟身在何處呢,就這麼匆忙地趕過來,特地來問問您到底知曉些什麼情況呀?”
海棠依舊泣不成聲,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模樣著實讓人揪心。
就在這時,江一山沉穩而又果斷地提議道:“要不咱去楊家大院打探一番吧,興許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呢。”
海棠聽聞此言,眼中閃爍著淚光,滿是疑惑地看著江一山,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您是?”
阿珍見狀,連忙搶著說道:“海棠嫂子,這就是江一山呀,他沒犧牲,活著好好的,我們命中註定不分離,又遇見了,而且我們準備成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