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的楊二爺和母親江氏進了臥房。
當黑漆大門再次開啟的時候,舞臺邊上懸掛的紅紅的燈籠和嗤嗤燃燒著的汽燈,依然亮著。剛才還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的空地上已是空空一片,地上只有海棠的兒子狗子在哭喊著要找媽媽,而海棠則不知去了哪裡。
李管家在臺上臺下轉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楊玉偉和兩個姨太太的影子。三慶班的人都蜷縮在後臺,見李管家上來,知道土匪已經散去,便紛紛卸妝更衣,收拾行囊。
班主隨著李管家下了臺子,討好地問著李管家,是繼續唱還是不唱了。李管家也正心煩,丟了大孫子和兩位姨太,他又要挨罰,氣頭之上,抬手一個巴掌打在了班主的臉上,大罵著:唱,唱你個逑!
三慶班班主捂著個臉,哭喪個聲音說:你怎麼動手打人啊?
“打你,我還崩了你!”說著李管家舉起了手中的駁殼槍。班主嚇得一下子尿了褲子,討著饒跑回了後臺,連夜收拾傢伙帶著人回城裡了。
李管家見狗子沒人管,想著也是楊家的血脈,就讓一個家丁先給領回楊家大院。
楊二爺坐在太師椅上,眼睛望著前方,還在發抖,江氏則抱著床上的枕頭喊著大孫子玉偉乳名嚎啕大哭著。楊天福和楊天壽則低著頭站立一旁。
“哭,你個婦道人家就知道哭。”沉默良久的楊二爺終於咆哮了,他瞪著大眼珠衝著江氏喊叫著,嚇得前腳剛邁進屋門口的李管家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就在楊家大院裡亂成一團的時候,聚義寨二當家大海扛著楊二爺的四姨太柳紅,小六子則扛著楊天福的小婆春玉,何叔扛著海棠,還有一個小土匪揹著被堵了嘴的楊二爺的大孫子,翻過南邊的圩堤,鑽進了密叢叢的蘆葦叢。
海棠、柳紅和春玉沒有被堵嘴,但柳紅和春玉嚇得在揹他的土匪背上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你是誰?你們要幹什麼?”海棠從被扛起的那一刻,一路叫喊著,但當時人太亂,根本沒人注意。
水澱村的黑影慢慢從她們的視線裡消失了,停停歇歇大約走了四十多里路,來到了荒野裡一處廢棄的村落裡,到這。大海覺得這地方安全了,便讓兄弟們停了下來,歇口氣。
二當家大海的幾個兄弟將楊二爺的大孫子楊玉偉,還有海棠、柳紅和春玉放在了已經塌了一角的土炕上,就去吃飯了。
大海此刻一腳站在地上,一腳蹬在炕沿上,靜靜地看著炕上的三個女人,眼睛裡盡是邪惡。
海棠則壯著膽子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綁我們楊家女人?”
大海看著破炕上的三個漂亮女人,邪惡地說著:“司令有壓寨夫人,我們當然也要有壓寨夫人啊!”
海棠聽了,一下子就懵了。心想,文之武啊,文之武,你在哪了,快來救我啊。但此刻,她也不敢說出文之武的名字,萬一是江湖仇人,那就更麻煩了。海棠開始擔心起兒子狗子來,是不是也被這夥歹徒綁架了?
再說大海為什麼劫持楊家大院的女人和孩子呢?
原來,阿珍讓大海帶著兄弟走了,他們沒有回山寨,而是去了縣城。到了縣城,大海他們又逍遙了幾天,直到初四早上,把身上的錢財都花光了,才戀戀不捨地回了寨子。
你說巧不巧,路上,他們碰上了三慶班的大馬車。大海一看車上坐的唱戲的女人都挺有模樣,那股邪火又上來了,準備打劫戲子上山。
可是這一路,大過年的,人來人往,不得下手,便跟著來到了水澱村。
這大晚上,大戲開唱後,戲子們化了妝,大海他們也是分不清哪個是男哪個是女了,於是,他的目光看到了坐在楊二爺身邊的四姨太柳紅,一下子,他就有想法了。
於是,叫了那幾個兄弟出了人群,到僻靜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