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閻樂忽然指著蜃影道:“喏,那小子好像是宗銘雁吧,他離左莫那個混小子很近啊。”
眾人心中雖然對左莫有諸多意見,倒終究是本門弟子,聞言不由順著閻樂的手指看去。
不過待他們把目光投向左莫所在的位置,頓時氣得不輕。
剛才閃閃發光五畝大小的符陣帶已經極招人眼,這沒過多久,符陣帶的面積儼然擴大了一倍,竟然佔地十畝!
這傢伙到底想幹嘛?他們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念頭便是:完了!這下丟人丟大了!
之前五畝大小的符陣帶,在青翠蒼鬱群山之間,只不過是一小塊,那麼如今便像打了一個光芒閃閃的大補丁。左莫在符陣間來回穿梭,不知疲倦,如果細看,便能發現他臉上遮掩不住的亢奮和得意。
若是懂唇語,可以輕鬆地讀出他嘴裡嘟囔著什麼。
“跟哥鬥,玩不死你們!”
“修為搞不過你們,哥就用晶石砸死你們……誰誰誰說,晶石能使人屈服……給哥屈服吧!”
“我很窮,可是我很無恥……”
……
偏偏唇語不是什麼高深的玩意,讀得懂唇語的人大有人在,不時能夠聽到有人發出輕笑聲。
裴元然四人只覺得一次試劍會,他們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飽受折磨摧殘。現在身邊只有人發出輕笑聲,他們就神經質似地覺得,這些人在笑他們。他們簡直成了四隻驚弓之鳥。
天可憐見!
堂堂無空劍門掌門!聲名赫赫兇名在外的冰螭劍!就連閻樂和施鳳容,也是金丹期高手!竟然被一個築基期的弟子折磨得欲仙欲死,瀕臨崩潰。
宗銘雁的確是衝著左莫去的。他其實很想和俞白較量一番,不過俞白和南門陽打得火熱,他自然不好倒插一把。
對他們而言,不擇手段地獲取勝利,可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無論是俞白還是宗銘雁,性子都驕傲無比,絕對無法容忍在比試中自己佔別人的便宜而獲得勝利。所以他只好把目標轉移了。
符兵高出樹林一截的金光閃閃頭顱,就像黑暗中的燈塔,指引著宗銘雁前進。
“有好戲了!宗銘雁遇上了剝皮殭屍!”
“報應啊報應!老子最恨拿晶石砸人的傢伙!”
“丟我們東浮劍修的臉!宗銘雁,哥挺你!早點把他幹掉,太丟人現眼了!東浮之恥!”
聽到身邊東浮劍修們同仇敵愾義憤填膺的議論聲,裴元然四人簡直想擊節贊同。
“呼!”閻樂長長吐了一口氣:“太好了!他終於不能折騰了!”
裴元然也是如釋重負:“敗在宗銘雁手上也不算丟人。”
辛巖罕見了點頭贊同:“早死早超生!”
三人的意見空前統一,只盼宗銘雁能夠迅速解決戰鬥,這樣左莫也能夠少在上面丟人現眼。他們現在只覺得,讓左莫參加這次試劍會最後一輪簡直是他們人生之中最愚蠢的決定。韋勝給無空劍門賺的分數讚譽,遠遠比不過左莫給他們丟人的份額,賠大了。
只有施鳳容有些不爽:“為什麼是宗銘雁?我討厭左梅天那個老賊!”她忽然轉過臉:“要不讓韋勝去把左莫給踢出來吧!”
裴元然沉吟:“同門相殘,這不太好吧!”
閻樂在一旁出主意:“讓宗銘雁先把左莫踢出來,然後再讓韋勝把宗銘雁給踢出來!”
一直沉默的辛巖忽然開口:“妙!”
而在各個賭場門口,迅速掛上了左莫對上宗銘雁的賭局,夥計們聲嘶力竭地喊著。
“轟動東浮,十招之賭!前兩輪最大冷門,神奇殭屍能否再爆冷?即將為您揭曉!驚世駭俗之賭局,沒有親身參與,人生如何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