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沒有練習偽音。
戚言把原來的音色稍微壓低了一些，和他的本音有一點相似之處。
“你好。”對面說。
基佬的聲音比他想象中要冷硬許多。
“想再多聽聽你的聲音，你隨便說點什麼吧。”8說。
戚言：“那我給你背一篇《出師表》吧，你看行嗎？”
8：“行。”
和他第三位客戶的第一次通話，戚言完完整整背了一篇《出師表》
背誦的時候，8很安靜，一直沒有打斷過。
等到戚言背完。
電話兩頭都沒了聲音，空氣中瀰漫著尷尬的氣氛。
然後不知是誰“噗”了一聲，接著兩人拿著手機都“哈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咱倆真搞笑。”
戚言：“喜歡我的聲音嗎，小8。”
8：“為什麼要叫我小8？”
戚言：“覺得這樣子叫你很可愛。”
8：“那為什麼不叫我老8。”
戚言：“你覺得老8合適嗎？”
8：“那還是小8可愛，我允許你每天這樣叫我了。”
戚言：“小8，小8。”
8：“誒，哥們，不是，兄弟，也不是，寶——”
“阿七，叫我阿七。”
8：“對對對，叫你阿七，給我緊張的都忘了。”
“阿七，你明天有什麼安排嗎？”
戚言：“沒有啊，小8想做什麼呢？”
8：“苦逼大學生明天要上課，聽客服說你很會打籃球，明天要不咱倆隔著網路切磋一回？”
戚言：“行啊，沒問題。”
8：“第一回，咱們就先比投籃吧，互相把手機對著籃筐，看十分鐘裡誰投的多。”
戚言：“那你要加油了，我可是很厲害的。”
8：“別囂張啊，到時候被我打哭了，我可不哄你。”
戚言：“哼，不知道到時候會誰哄誰。”
8：“拭目以待。”
戚言在外面租了一間室內籃球場，一個小時200元。
工作日，場館的人很少，戚言一個人待在單獨待在一間室內，把手機架好，不斷調整拍攝的角度。
今天的氣候有點涼，他出來時穿了一件藍色的外套，打球時把外套脫了放在一邊。
拍攝的角度只會拍到他的背影，以防萬一，他還是戴了口罩。
計時開始。
他站在三分線上，拿著一個個籃球往球框裡投，沒有其他人的干擾，這麼機械地往球框裡投球，百分百中。
十分鐘到了，他自己也沒數自己一共投中了多少個，只是確認影片沒問題，發給了小8。
y：[影片]
y：我拍完了，看你的了。
8：不算！影片不算！
y：影片怎麼就不算了，突然耍賴？
8：鬼知道你是不是應付我，反正就不算。我要和你通影片電話，親眼看著你投。
戚言心想，反正他戴著口罩，對面也看不清他的臉，只能從身形判斷他是男的。
y：行啊。不過那你呢，我也在影片電話裡看你投？
8：我就算了，我只發影片。
y：？不是，是誰耍賴。
8：嘻嘻，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