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就肯定有一些犧牲。某些不受自主控制製造危險夢境的人就自願接受了腦部意識相關的實驗,後來的旅夢法則都是在這些實驗的基礎上補充誕生的。”
“不過那時候還沒有形成系統的旅夢隊伍,什麼「華胥」衛星啊,什麼解夢小隊啊,統統都是沒有的,遇到融合夢境都是透過警方武力鎮壓或者現實喚醒的方法解決,犧牲很大。就有人覺得,能不能從夢境世界那端開啟突破口……在屢次實驗中也確實發現,如果完全拋棄對現實世界的認知,淡化現實世界的記憶,而長久地‘生活’在夢境世界中,ta對夢境的掌控力就能顯著增強……”
秋免沒否認這個說法,對於解夢基地的研究他雖然瞭解得不多,但一些基礎的規則定律自然能夠在旅夢的過程中感受出來,只是疏於總結,更像是一種瞭然於胸的預設。
“所以,為了大局,有幾位曾經的旅夢人拋棄了現實身份,將自己的全部意識投射在夢境世界中,為後來者照亮出一條光明的道路……這是現在的旅夢人上任第一天就要學習的。”
「首烏」說完,狠狠瞪了一眼「疾風」。
“怎麼拋棄的現實身份?”秋免不太理解這個的含義。
“……成為植物人,不,比這更恐怖。”「首烏」不忍說下去了,“長久陷入睡眠,肉體需求降到最低,只保持腦部的活躍。”
“但因為失去對現實世界的認知,長眠不休地逗留在夢境世界中,這份意識實際上會逐漸模糊,反應能力飛速下降,最後完全喪失回應。”「水星」向來寡言,此刻卻忍不住補充道,“基本與死亡無異。”
夢境世界的時間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逝並不對等,甚至有時夢中的一輩子在現實中也只是須臾一瞬,然而只要甦醒,現實中的生活會逐漸取代掉夢中的悵然若失感。
但倘若有人永遠生活在夢中呢?無限被拉長的時間,無垠空曠的黑暗空間,不可迴轉、不可消散的存在,意識中唯一執著的信念是提醒在這個世界旅夢的後輩們。
有了先驅者的指引,旅夢人才能有組織、有規律地完成任務,而有了旅夢人的行動,現實世界的壁壘才不會那麼輕易被攻破,現實中的人才能生活在安逸和平的世界中。
“聽起來很不容易。”秋免說。
他缺乏感同身受的共情力,但對於難易總能區分,完全捨棄作為“人”這個自我的存在,而成為懸掛在夢境世界中引領人們前行的工具“衛星”……其中的困難程度,至少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但會這樣做的人,總是值得尊重的。
於是他也鄙視地望向「疾風」。
雖然空白的臉上沒有表情,但「疾風」愣是從「路人」轉頭的動作中感受出了敵意,只好愧疚地縮著頭。
“何止不容易,只有信念超強的才能做到吧……我是沒有那麼大的決心和魄力,雖然基本上也輪不到我……不過那年隊長差點就去了。”
「未央」絮絮叨叨:“但再下一輪的話,應該還是隊長在最優先列吧?”
秋免好奇地問:“為什麼?”
“因為他最強啊。”
“為什麼沒去。”
“哦,那年我還是新人,隊長也特別年輕,才二十出頭,聽說是有位相對年長的領導覺得年輕人活著才能有更多希望,就主動請願前往了……”
“咳咳,這個你就不用說了!”「首烏」連忙給他使眼色,真當聊家常啊!
「未央」連忙縫上自己的嘴。
不過秋免還是發表了評價:“雖然我不認同以年紀論價值的方式,但這是位很好的領導。說起來,你們隊長呢?”
他之所以進入這個夢境,就是因為看到了解夢九隊這些人的存在,於是準備路過瞅一眼某人,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