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多時候,野獸交流情感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用爪子和牙齒……秦守這麼總結過。
說來可笑,當初這個最不像老師的人教得最狗屁不通的東西到了社會上卻令人髮指的最接近真理,由此可見,這個社會已經多麼的狗屁不通了。
吧檯後面那個戴著單片眼鏡的調酒小弟,越過群魔亂舞的人海越過光怪陸離的閃光燈敏捷的捕捉到了裹著米色風衣的木文君,揚了揚手。
木文君笑了,擠過去在吧檯前的高腳凳上坐下。
“一杯angle。”
其實木文君一直覺得這種特務式的接頭暗號挺傻的,但不得不承認,很有實用性。
調酒小弟手腳麻利的鼓搗出一杯透明的酒,插上一隻小傘,推到木文君面前,笑道:“怎麼?這次又是哪個弟弟丟了?”
木文君也笑:“人家的翅膀都長硬了,已經不用我跟老母雞似的找了。”
調酒小弟狡詐的眨眨眼,“也對,我看……您是來找老公雞的吧?”
木文君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心想這什麼破比喻啊?唉,流氓就是沒文化……再說秦守那哪是老公雞的檔次,怎麼著也是一公雞中的戰鬥機啊!
小弟笑眯眯的拽過抹布擦了擦手,偏偏頭示意一下身後的小門,神秘兮兮道:“帥哥,有個人等你很久了,進去說吧。”
木文君一愣,心想這種風口浪尖人心惶惶的時候,在這樣微妙的時間這樣敏感的地方,會是什麼人在等……我?
猜心遊戲
木文君走在酒吧後面狹窄昏暗的小樓梯上時,覺得自己就象黑白電影裡早期的特工,裹著風衣,戴著墨鏡,行事鬼祟,眼神飄忽,整一副生怕人家認不出他是間諜的嘴臉!
關於這個坐在樓梯末端的小屋子裡等他的人,木文君心裡劃過很多種可能:也許是秦守前一陣子緊張兮兮說會給他帶來危險的人,現在秦守進去了,終於逮著機會來找他的麻煩;也許是秦某人的殘餘部隊,還對救他出來存在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就像自己一樣;當然也可能是警方的人,順藤摸瓜,在秦家曾經的勢力範圍情報中心守株待兔,結果沒抓到大頭,倒是先逮到了他這隻傻兔子……果然應該聽一航的話別管這事麼……
門開的一瞬間,木文君就笑了……
看來是第二種。
“路哥,好久不見了。”
路遙卻沒有木文君這麼輕鬆的神情,依舊繃著臉,那道刀疤在淺綠色的燈光下看上去頗有點怪物史萊克的猙獰感。路遙謹慎的讓左右上來給木文君搜了身,然後示意他在桌旁坐下。
木文君對於搜身沒表現出什麼反感,畢竟人家現在是朝廷欽犯亡命奔逃中,謹慎也是可以理解的。木文君在榻榻米上安靜的坐下,膝前矮矮的小桌子很有那個家裡被爐桌的感覺,頓時讓木文君產生了一種熟悉的放鬆感。
手下一撤出去,路遙就繃不住了,臉上的憤怒噴薄而出!拳頭也攥得死緊,看著木文君那表情簡直讓某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姦殺了他老婆?
“木文君,你混蛋!你他媽簡直沒心沒肺!”
“噢,我沒心沒肺的事多了去了,你指哪件?”
木文君這樣平靜的應對顯然更激怒了男人,路遙唰地站起來!跟頭噴氣的公牛似的在小小的屋子裡怒氣沖天的踱來踱去!不時伸出顫抖的手狠狠的指著木文君的鼻子!
“老大這些年怎麼對你的?!啊?你說!我跟著他這麼多年,從來就沒見過他這麼疼一個人!你們這些酸書生那些啥啥學科我搞不清楚,我就知道,你想讀書,老大他就給你弄通了最好的英國啥啥大學的路子!你想工作,老大就收購了你在的公司,就怕你受委屈他照顧不到!還有你家那二老,這些年老大明裡暗裡出了多少力?你別說你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