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勁兒,將何似的臉固定在一個位置——
不得已和沈梔面對面的位置。
沈梔靠到床頭,垂眼和他對視,這種居高臨下俯視過來的角度讓沈梔看著有種不近人情的冷漠,也讓何似的神經不自覺地緊繃起來。
不過沈梔的眉眼依然柔和。
“喝酒了嗎?”沈梔問道。
“沒有啊。”何似莫名地回,“老闆,我下班後忙完就回來了,哪兒有時間喝酒,再說你家裡也沒有酒啊。”
電視劇裡,霸總喜歡在加班之餘或者泡完澡後靠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背上喝點紅酒,家裡不會開燈,只有從窗外灑進來的餘光,這種幽暗的環境,正好適合霸總面無表情地思考人生……
然而這種事壓根不會發生在他們老闆身上。
老闆不喝紅酒,只喝咖啡,尤其是提神效果x2的黑咖。
有時候他們老闆還是很接地氣的。
“那這次是什麼感覺?”沈梔又問。
何似一愣,恍然明白過來。
原來老闆在說上次。
上次他和沈梔在酒店開房,喝得暈乎乎的,事後醒來,大腦混沌得連沈梔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了,別說記得做那種事前那些擁抱和接吻的細節。
實話實說,他連做那種事時的很多細節都記不清了。
何似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完,有些結巴地回:“很好。”
這次沒有喝酒,他十分清醒,剛才唇貼上唇時那溫潤的觸感以及對方的鼻息噴灑在自己臉上的熱度都十分清晰,甚至他耳邊都是自己的心臟撞擊胸膛的咚咚聲。
四周太安靜了。
也讓他太緊張了。
彷彿這間臥室在不斷縮小,只有面前的沈梔在不斷放大。
可隨之而來的是,那種難以壓抑的喜悅和高興,像從海綿裡擠出的水一樣細密地滲上來。
再看沈梔的臉,明明和平時一樣,卻又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這麼想著,沈梔的臉又湊了過來,唇只在他的唇上貼了片刻,一種溫熱濡溼的觸感便傳遞過來,在他唇縫間探尋。
鼻息再次噴灑到他的臉上。
何似喉頭髮緊,張唇的同時,抬手摸到沈梔的手臂,一路往下,用力抓住沈梔的手。
沈梔怕冷,手經常是涼的,但家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即便他只穿著薄薄的居家服,手心也是熱的。
何似先是拽著沈梔的手指,過了一會兒,手心貼上去,和沈梔的手心相貼。
十指相扣的瞬間,他竟有種觸電般的感覺,比和沈梔接吻時來得更甚。
交換完一個吻,何似的呼吸已經變得凌亂,姿勢也從趴在床邊變為彎腰站在床邊,他單手撐在床頭,另一隻手小心地懸在沈梔的肚子上。
恢復冷靜後,尷尬和無措也一起湧了上來。
何似站直身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拉過被褥蓋到沈梔的肚子上,想到沈梔不冷,又一把將被褥掀開,在原地躊躇了會兒,他索性趴回床上。
“老闆。”何似口乾舌燥地說,“怎麼突然親我了?”
其實他心裡隱約有個答案,卻不敢深入地想。
老闆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
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上次上床只是一個意外而已,老闆懷孕也是一個烏龍,如果沒有孩子這個牽絆,他怕是一輩子都住不進這種小區。
可老闆也不是隨便親人的人啊……
不對。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他和老闆是在互不認識的情況下上了床。
不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以老闆的性格來看,起碼不會莫名其妙地突然親他吧。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