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罕見地露出了幾分陰騭的神色,“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難道不清楚嗎?”
李宇依舊混不吝地笑著,“確實是不清楚,我只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工作,賺到了我該賺的錢,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你對藤放做了什麼?”崇皚懶得再跟他兜圈子了,聲音極冷地開口問道。
“我能做什麼?”李宇略帶嘲諷地輕笑一聲,“無論我做了什麼,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頂級奢侈品集團的小少爺,大不了屁股一拍,回家繼承家業。像我們這種出身的小人物,無論做什麼都比不上他的一根腳趾頭。”
“你少在這兒跟我扯些有的沒的。”崇皚不耐煩地皺起了眉心,“當初你在他的公司時,他就待你不薄了。薪水開的也是同行業最高的,可你是怎麼回報他的呢?s一出高價你就被人家撬走了,這樣他都不跟你計較,你現在反倒還倒打一耙,算計上他了,你還是個人嗎?”
待崇皚說完,李宇反而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冷笑一聲,“說來說去,我倒成了那個不識好歹的白眼狼了。可他當初招我進公司,也不過就是為了撬走我手中的資源罷了。他一個初創公司的年輕老闆什麼都不懂,當初公司能夠發展起來,還不都是我的功勞嗎?可他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崇皚冷冷地盯著他,“他對你怎麼了?是薪水開得不夠高,還是下放給你的權力不夠大?”
“他給我的權力大嗎?”李宇提高了聲音,“哪怕是屁大點兒的單子,也要事無鉅細地向他彙報,整個公司根本就是他的一言堂。他給我開的薪水高嗎?年薪百萬,聽起來好似挺高的。但其實,我做一個專案的利潤就是1,000萬,他給我開那100萬的薪水又算得了什麼?”
“他是創始人,是老闆,是給你們發工資的人,他擔著多大的風險你不知道嗎?就像現在公司裡出了事,第一個進警局的人就是他,而你又在哪裡,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他指手劃腳的,還拿著高出同行業不止一倍的薪水在這裡喋喋不休地抱怨。”
李宇聽後立馬嘶吼著反駁,“那是我應得的,我每年都要分析100多個專案,天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他的情緒越來越不對勁,最後甚至還拍案而起地衝崇皚吼道:“可是最後專案做起來了,吃肉的反而是他們這些當老闆的,而我連湯都喝不上,只能在旁邊乾瞪眼,這些專案都是我拼了命才找到的,憑什麼我就分不了一杯羹?憑什麼!”
崇皚這回總算是徹底聽明白了,他冷笑一聲,“說來說去,你根本就不是恨藤放,你只不過是恨自己沒出生在有錢人家罷了。怪不得人都說,毒蛇不知道自己有毒,庸人不知道自己有錯,你剛才所抱怨的這一切,不過是由社會階層決定的,但你最後卻把仇恨都施加在了藤放的身上。”
威壓性的資訊素席捲而來,把周遭的窗戶和玻璃製品全都震碎了,崇皚像地獄閻羅般邁著長腿,向他走了過去,“其實,你施加在除了他之外的任何身上,都跟我沒有關係,但你想要動他一根汗毛,我就絕不會輕易放了你。”
李宇明明被威壓性資訊素壓得喘不過氣了,卻依舊瞪大了雙眼,像一隻被海水衝上岸邊缺氧的魚一般,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嘶吼著,“我知道……這個社會的資源永遠都掌控在上層人的手中,自己充其量就是個體力層罷了,甚至連上桌與他們分一杯羹的權利都沒有。可我就是不甘心……憑什麼你們就算不努力也有人提攜,身邊總有使不完的資源,可是我拼死拼活地從小城市一路打拼過來,最終卻只能當個下蛋的母雞去下蛋給別人吃。我才不要做那隻雞!我要做可以上桌吃雞蛋的人!”
“你瘋了,真的是瘋了。”崇皚抬手掐住了他的脖頸,輕蔑道:“你想當雞還是當人,都跟我沒關係,但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註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