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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孟斯故似乎有點兒失望,又好像是意料之中,他沒執著於此,握緊手裡的外賣袋繼續往上走。
嚴競站著沒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孟斯故。”
“嗯?”孟斯故再次回過頭。
嚴競說:“我也要。”
陰雨天,位處北面的樓梯比平日昏暗很多。
孟斯故站在陰影中與嚴競對視,還沒來得及分析嚴競口中理直氣壯的“想要”具體意指什麼,就見眼前的人腿一邁,往上走了一節臺階。隨即,一個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孟斯故眼睛睜大了些,一手握著柺杖,一手拎著外賣,致使他沒有多餘的手騰出來立刻推開嚴競。
好在嚴競沒有太過分,吻過便分開,還跟沒事人似的,說:“走吧。”
孟斯故心亂如麻。如果嚴競真正想要的是吻,是生理上的滿足,是驕傲自滿的勝負欲,只一個吻,給就給了;如果嚴競要的是其他,譬如一段印象更加深刻的回憶,那麼發展就變得大為棘手。
他傾向於嚴競要前者,畢竟是厭惡同性戀的直男,即使能夠接受與男人身體親密,也難以輕易開啟心門。
孟斯故不經意聽過嚴競與別人的部分通話內容,對面應該是問了他們倆目前相處的情況,嚴競回答“就那樣”,語氣生冷,沒興趣多說。看向他一眼,眉目也毫無半分舒展之意。
想到這,孟斯故放心了些,唯獨被親了的嘴唇仍帶著極其輕微的熱意,一點點燒著通向心裡那團線頭的引線,縱使屋外大雨瓢潑也無法將其撲滅。
他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問,轉過頭繼續往上走。似是同樣承認接個吻而已,對於他們倆目前的身體關係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他跟著了魔似的,耳邊持續輕飄飄回響著嚴競的那句“我也想要”,一個不留神,腳下沒踩穩,身子便失去平衡往後傾了傾。
嚴競眼疾手快地用肩膀撐住孟斯故,防止他繼續往後栽。
感受到身後寬厚的支撐,孟斯故拎著外賣的手也本能地抓住嚴競的衣服,怕自己太重把人壓倒。
“不好意思。”孟斯故站定,趕緊道歉,猜測嚴競或許要指責他上個樓梯還能差點兒摔到了。
嚴競卻只說:“看路,小心著點兒。”
孟斯故點頭,不想凸顯自己的心不在焉,轉移話題故作隨意地問:“你兜裡裝了什麼?聲兒挺大。”抓住嚴競的衣服時,他聽到了兩種塑膠袋的聲音,一種屬於外賣袋子,另一種來自嚴競薄外套的口袋。
嚴競說:“一包糖。”
“糖?”
嚴競“嗯”了下,沒再多說。
午飯後,孟斯故知道了這包糖的用意。
嚴競把他叫到桌邊坐下,把水和糖果擺在他眼前。
“這是……”
嚴競抱著手靠在桌前,頭朝桌面偏了偏,“不是不會用水送藥嗎,拿這個學。”
一種奇怪的感覺緩慢充滿孟斯故的胸腔,漲得他喉嚨泛起癢,“你買糖不是自己吃,是讓我學吃藥?”
“下去買止疼片的時候順手帶的。”大概是嚴競自己都覺得“順手”的理由略顯牽強,他清咳了聲,多補充了一句,“我看ross在吃這個才想起來的,哄小孩兒的東西,沒多少錢。”
孟斯故拿起一顆糖,剝開了糖紙。彩色半透明的糖紙下是對應顏色的圓形糖果,僅有半個指甲蓋的大小。
“好軟。”孟斯故的手指稍微一用力,糖果就被捏扁了。
“嗯,這種不容易噎著,溫度高點兒自己就會化。”
還真是給小孩兒吃的。孟斯故不禁多看了兩眼嚴競,不知道這款糖果是他特意選的,還是隻是巧合。
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