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之上。他忍不住問:“您不生氣我拖累了嚴中校?”
“拖累?”虞新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哈哈大笑,“我最瞭解嚴競,他不想幹的,誰也逼不了,他想幹的,誰都攔不住。當年他在學校想跳級,他爸不同意,一分錢培訓費不給,斷了他的卡,其實是怕他跳級以後跟同齡人有太多代溝。但是嚴競那小子不讓步,就自己練,一次性過了所有考試才帶著傷回家告訴我們。”
虞新民看著孟斯故,意味深長再道:“他從小就是有主意的孩子,我支援。更何況他留在和平區,你回國願意替他簽字,我怎麼會怪我的孫子。”
孟斯故頭回聽到嚴競的這一面,不免感到新奇,同時也對虞新民的回答有些不解,沒很快理清他最後這句話的含義。
這時,門外的警衛員敲門,提醒下一個行程的車備好了。
虞新民回了聲“知道了”,對孟斯故說:“還有個事兒。”他把旁邊的資料夾遞給孟斯故,“半年內,要是嚴競沒回來,你可以重新填。”
孟斯故開啟資料夾,裡面的第一份表格是他在機場籤的交接單,後面的那份一模一樣,也有宋千帆新簽下的簽名,只有他需要簽名的地方是空白的。
“這是……”
虞新民語氣未變,站起身道:“我剛才的話不變,你想改,沒人會怪你。包括嚴競。”
孟斯故看著手裡的表格,鼻頭竟有了幾分酸意。他趕忙站起來鄭重道謝,然後說:“我還想再問您一個問題。”
孟斯故認真分析過,如果跟宋千帆十分順利地回國是夢,有幸見到虞新民是夢,那麼自己夜晚入睡後生出的那些個意識體還能否稱之為夢?
那日,虞新民離開前,他壯著膽子問了個最後一個問題:“您知道嚴競當年去n獨立國為什麼要用ke作為代號嗎?”
嚴競不像是會在這種事情上隨意的人,而第二人格ke產生的時候已有自己的意識,分明可以自行更改名字,但是他也沿用了主人格的決定。
能讓兩個不同的靈魂默契地統一想法,背後會是什麼含義。
虞新民聽了,只笑笑,沒給解答:“嚴競不喜歡別人給他做決定,有機會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你吧。”
虞新民走後,孟斯故沒能在總部大樓多待。他被秘密帶到聯邦軍事醫療中心,開始接受自己簽下嚴競名字的代價。
夢境也從此接踵而至。
住進軍事醫療中心的四個多月裡,孟斯故七次夢到了邊界地區。大多時候他就站在那棵百年老樹的柵欄附近。
說來奇怪,夢裡有菜市場的叫賣聲,有坐在馬紮上的看管員,也有揹著大包小包駐足後又離開的旅客,一切真實得像他前不久剛親自經歷過的那般,可週圍唯獨沒有嚴競。
每一次,孟斯故都會聽見看管員問:“要不要試試許願?很靈的。”
每一次,孟斯故都回答:“好,給我兩個香包。”
香包和紙筆拿到手裡,不等動筆留下字跡誠心許願,他就會很快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