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太陽是陽剛的,熾熱的。那麼,照亮夜空的明月卻是陰柔的,森冷的。天地間,就連大地的燥熱隨著皓月當空也慢慢地消失殆盡。
時空斗轉,夜如濃墨。此時,學校的另一邊,射燈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裡,小蟲在草叢間自由地歌唱著,與生俱來的嗓音,似乎想結合不同類別的同伴交織成一首天籟之音,歡快而又交錯地“歌聲”伴隨著因為晚風而搔首弄姿的綠樹,猶如正在舉行一場大型的“音樂盛會”,正試圖,去打破這黑夜的暗沉和後操場的寂寥。
然而,時不時一陣陣激烈地爭執聲,卻在打破這一層奇妙的和諧。語出話落,更可以看到四個紅色的亮點,在黑夜中快速地晃動著……
“你說這件事要怎麼做?”
“你不要咄咄逼人。那換做你,你想怎麼做?”趙星緩緩吐著煙,即使在黑夜裡,他依然不滿地瞅著朱勝。感覺,眼前的人已經變得相當陌生,遙遠。此時,情緒暴漲而出,更勝一頭殺紅了眼的惡狼。
“你們兩個,一人少說一句。”夾著煙的手,有點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馬強很是煩惱地看著朱勝。
而站在一旁的人,卻竊笑著說:“多大一件事,難不成自家兄弟還要起內訌?你們就不怕被李青一直拿捏著,當做笑柄?”
朱勝蔑笑地說:“哼,下午就已經被當做笑柄了,也不差現在。”
“你說什麼?誰被當做笑柄了?”黑暗中,趙星的拳頭已經握滿,聲音也重重地抬高了幾個分貝。
朱勝吸了一口煙,彈了一下菸灰,依然蔑視地說:“你不用朝我大聲。李青那死賤種,下午為什麼不說,跟馬強做朋友?跟我做朋友?就衝著你說,你倒是告訴我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我警告你,你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哼,我就是這麼說,還刺到你了,是吧?心中無鬼,你怕刺干嘛?”
“你說什麼?”趙星忍無可忍,“嗖”地一聲站了起來。
“怎麼?不爽了,是吧?”
“你…..”趙星握著拳頭的手,突然鬆開,直接抓著了朱勝胸前的衣服。
“幹嘛?你想打架是吧?來啊.....”
朱勝胸膛一挺,直接頂著趙星,右手的拳頭更是緊緊地握著,完全不理會已經夾在中間勸架的馬強。說他是紅了眼的惡狼,但此時,不如說他是一隻聳直了脖子,伸出了爪子的鬥雞,不啄對方兩下,絕不會罷休。
站在一旁,剛才還在竊笑的男子,此時也怒喝一聲:“夠了,這裡是學校,不是校外。在這裡打架,是不是要招來保安?不進政教處就不爽,是吧?”說完,菸頭一掉,幫助馬強用力分開了還在拉扯的趙星和朱勝。
“媽的,沒有異心,怎麼還為了一個賤種對自己人動手?操!!”朱勝吐了一個碎沫,粗著嗓音不爽地對眾人說著。
趙星此時心裡堵得慌,胸口起伏地喘息著,頭腦裡一個閃白,直接告訴朱勝:“你一次又一次地攻擊我。這次,我還真如你所願了,你想怎麼樣?”話一丟,腳一抬,往臺階走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敢!!!” 朱勝陰冷一笑,衝著向燈光走過去的趙星,仍不甘心地大聲叫喊著。
馬強看在眼裡,很是不解地望了一眼朱勝,極力維護著說:“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你也清楚。但用不著,老是這樣吧?”說完,馬強跟上趙星,也離開了。
看著這一切變化的男子,一點也不緊張,貌似所有的事,都是在他的意料中一樣。心裡想著,手已經拍在了朱勝肩膀上,一臉得意地說:“我說對了吧!上次就跟你說過,趙星是不是軟了點?”
朱勝嘴角一揚,冷笑著說:“沒想到,輝哥你還會看相猜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