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讓她向這個死丫頭,下跪求饒。
胡婆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主母說的嗎?
直到看見張若拂冷若冰霜的臉,她才不得不信。
這麼多年,她知道張若拂的性子,冷成這樣,是要殺人的。
胡婆子即使一萬個不甘心,也只能咬牙,在眾目睽睽之下,雙膝硬著地,直直跪下去。
“大小姐,老奴錯了,年歲大了,老糊塗了。”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老奴這一次吧。”
眾人見慣了胡婆子,平日的仗勢欺人,還是第一次見她跪地求饒。
活該。
這樣的惡奴,李紫紫並不想,多看她一眼。
可想到原身餓著肚子,在寒天雪地被罰跪,還被這個惡婆子揚鞭子抽打。
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了上去。
“唉呦”
胡婆子蜷著身子,歪在地上,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打狗還要看主人。
張若拂面露怒色,可隨即就平復了下來,此時她要忍,立即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
“紫紫,別讓這無關的下人,氣壞了身子。我這當主母的,本來想給你好好籌備婚事。可,將軍府的事你應該聽說了。
聖旨下的急,將軍府四天後就要流放,你明天就嫁過去吧。”
三天前在荷花塘落水,被寒戰雲所救,抱在懷裡。
眾目睽睽之下,只能替妹出嫁。
一天前,聖上下旨,查抄將軍府,滿門流放。
因寒老夫人年邁,皇帝以示仁慈之心,多寬限了幾日。
明天就嫁?
捨棄李紫紫,護住李暮煙,老狐狸,打的好算盤。
這時間點,卡的可真準。
看來,張若拂這丞相府主母,不是白當的。
見李紫紫沒有說話,張若拂著急了。
“皇上的聖旨,你還敢違抗?”
“不敢父親,有什麼叮囑嗎。”
李紫紫仍有一絲不甘心,她在賭,李丞相對原身生母的一點舊情。
張若拂見她一臉乖巧的樣子,眉眼一挑,滿臉的得意。
“老爺特地叮囑,你明天別耽誤了吉時。”
“小青,送客。”
李紫紫對丞相的最後一絲念想,也斷了,下了逐客令。
張若拂雖有怒火,可為了李暮煙,她強忍著,身子一扭,就出了門。
這寒臭的院子,多待一分,她都覺得難忍受。
主子走了,下人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這寒院,她們壓根就不想來。真窮酸,都不如府中馬廄。
胡婆子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門口,還不忘呸了一口。
死婆子。
李紫紫緊走兩步,一個迴旋踢,胡婆子就滾出門外。
院中的眾人,吃驚的看著,躺在院中的胡婆子。
沒想到,經常餓肚子的大小姐,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胡婆子“唉呦,唉呦”扶著腰,從地上爬起來,腳下蹣跚,奔向張若拂。
“主母”
胡婆子雖有哭腔,張若拂瞪了她一眼。
“忍著。”
“都給我聽好了,你們今夜,即使受天大的委屈,也要吞回去。
誰壞了本主母的好事,統統發賣勾欄院。”
眾人駐足,噤聲。
胡婆子則舔著臉,謅到了張若拂面前。
“那是,那是。這賤蹄子明天出了門,她那短命的娘,留下的陪嫁,都由主母處置。”
“你是越老越糊塗了,什麼渾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