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了吳老婆子,她把頭埋的低低的,看樣子是有難言之隱。
寒老夫人看她這個樣子,低聲說道。
“老妹妹,到我們這個年齡,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吳老婆子抬起了頭,看著寒老夫人,見她用力的點了下頭,這才說道。
“本來我也不想說這個事,可是架不住親戚來的信。實在讓我揪心。這個事我已經想了幾天了,左思右想,能幫我們的,也只有你們寒家。”
寒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也不知道,如今的寒家能幫她什麼。
過了一會,見吳老婆子還沒有開口,吳老先生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
“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現在的處境,這事要是辦起來,難於上青天。”
吳老先生說完,環視了一圈寒家人。
寒家人並沒有說話。
吳老先生也不知道,這事還要不要說下去。
吳老婆子見這情形,已經悄悄的抹起了眼淚。
李紫紫心裡不落忍,她最見不了老人家掉眼淚,這老人還這麼慈善。至今她都記得,寒家剛到望山屯,住進了四處漏風的屋子,還被望山屯的人算計。
當她對望山屯失望時,是吳老夫人冒著寒風,夜裡來到了寒家。送來了白菜。
一個從京城來的高門夫人,被扣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流放到望山屯。沒有抱怨生活,更沒有憎恨命運的不公。日子雖然窮苦,但是每天把自己收拾的很利索。
這樣的老夫人,無論誰見了,都會敬佩三分。如今她既然有事相求,怎麼會忍心拒絕她。
而且對於現在的紫紫來說,這大越對於她來說,就沒有什麼難事。要不是為了大越的百姓,她分分鐘都敢去嘎了皇帝。
寒老夫人知道自己已經老了,辦不成什麼事情了。吳老夫人要求的,還不知道什麼事。她只能靜觀其變。寒老夫人現在也想明白了,她不想給孩子們添麻煩。
現在的寒家無論去做什麼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哪怕砌個牆,都要親自去搬磚。
自從流放,就不像之前在京城。在京城時,家裡僕人多,可以支使的人更多。很多事,只要吩咐下去,動動嘴皮的事。
寒老夫人自顧剝著橘子,悶聲不說話。寒家其他人看在眼裡,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索性都悶著。
吳老先生見狀,以為沒有了希望。他也懂得,寒家現在的處境。如果這事放在京城,他還是帝師的時候,就是動動嘴皮的事。
現在,這事對他來說,簡直莫不可及。
他老了,也沒有能使喚的人了。
這輩子能不能走出望山屯,他不知道。除非皇帝大赦天下。
吳老婆子自顧的抹著眼淚。
屋子裡的氣氛,一度尷尬。
寒戰雲這時剝開了一個橘子,遞給了吳老先生。
“阿婆傷心,不妨吳老先生說說。”
吳老先生嘆了口氣,既然悶在心裡,還不如說出來。他接過了橘子,在手裡摩挲著。才說道。
“我家老婆子在京城只有嫡親的一個弟弟。被我的事連累了,全家被流放到了瘴煙之地。原來還以為,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少還有個照應。最近才來了封信,說是全家得了瘟疫,只留下了一個小夢。”
吳老先生說到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已經強人所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吳老婆子見狀,哭訴著說道。
“我就想著,如今能幫我們的,只有你們寒家了。和老頭子商量了幾回,這才抖著膽子,求上門來。”
寒家的人已經聽明白了話裡的意思,這是要去瘴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