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宮瞬間只剩下白蕊姬,如懿與高曦月三人。
長鞭如龍,飛速襲來,鞭尾輕輕抽在如懿身上,將外頭的紗衣盡數攪碎。
如懿雙手交叉在面前,眼神中盡是茫然無措,她好像感受不到半點疼痛,只一個勁兒地向後退,嘴巴張張合合,一個勁兒地重複著:“不是我,不是我。”
白蕊姬心中疑竇更甚,她陰沉著快步上前,卻被高曦月猛地拉住的手腕。
“你這是做什麼?”高曦月難得這般嚴肅,她將白蕊姬扯到身後,說:“縱使你不喜她,也不能光天化日下動手。若是傳出去了,別人要怎麼議論你?你又要受到什麼處罰,你想過嗎?”
白蕊姬也是一愣,她方才好似被一股無名的火和委屈控制住了心神,只想著把如懿抽得稀巴爛。
白蕊姬訥訥道:“我,我曦月姐姐,我是太生氣了。”
高曦月語氣也放緩了幾分,說:“我知道你生氣,只是咱們同為嬪妃,再怎麼樣你可以稟告皇上罰她,卻不可以自己動手,知道嗎?你只想著把眾人都遣出去便無事了,可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待會再有人進來收拾,看到她那樣,難道擦不到咱們在這院子做了什麼?底下人若是閒言碎語議論起來傳到皇上耳朵裡,你和永瑄能落得什麼好?縱使皇上平日對待我們寬和,咱們卻也不能忘乎所以啊!”
這些年,高曦月常常跟在琅嬅身後幫著料理宮務,人也學得周全了許多。別瞧她平日裡守著幾個孩子,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對著紫禁城之事,卻也看得通透。
白蕊姬這才後怕起來,淡淡薄霧浮上她的雙眼,就連語調也不由有些發顫:“曦月姐姐,我真錯了!”
高曦月年長白蕊姬幾歲,兩人雖時時吵鬧,可感情也是在的。高曦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竟也有你求我的一日,本宮這輩子也真是值了啊!”
白蕊姬眼眶通紅,可憐的像是隻小白兔一般。她緊緊捏著高曦月的手腕,輕晃道:“姐姐,你可千萬別告訴皇后娘娘啊~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肯定還要生我氣的。”
高曦月:“所以我說了半天你只想到這個?!”
一瞬間,高曦月心如刀絞,這可是她第一次正經起來教育人哎!
等到高曦月喚來茉心為如懿重新套上新衣後,幾人才開啟延禧宮的大門,緩緩離去。此時門外,容佩與凌雲徹也已受刑結束,如兩攤爛泥般癱倒在地。
容佩的餘光剛瞥到高曦月的衣角,便恐懼地打了個寒顫。
高曦月才懶得搭理她,氣也出了,案子也斷了,她現在可要離這臭臭的宮殿越遠越好。
直到高曦月一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宮道盡頭,李玉才起身看向一旁的容佩。
他嘴角勾起,可笑意卻不達眼底。容佩側目對上李玉那深沉漆黑的眸子,一股寒涼之意慢慢爬上她的脊背,容佩下意識就想要逃走,逃到如懿的身邊。可如懿呢,她只是痴痴地擺弄著自己的護甲,就連一個眼神都不肯施捨給容佩。
“主兒~”沙啞的聲音從腫到潰爛的嘴縫擠出,哀求與鮮血混雜,都無法換來如懿的一絲憐憫。
一抹笑驟然乍現,李玉笑眯了眼,說:“得了,慧貴妃既已罰完,那也輪著奴才了。容佩無禮,冒犯天威,然皇上寬仁,只罰每日掌嘴二十。容佩,還不快快謝恩!”
容佩終於心死了,她猛地跪倒在地,膝蓋磕在冰冷的石階上,發出一聲清脆撞擊聲。
那雙總是充滿惡意的眼終於失去了所有光彩,了無生機的淚滾滾而落。
“奴婢,叩謝皇上聖恩。”
:()甄嬛傳弘曆魂穿大清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