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淑在馬車上,想了想,對綠蘿道:“交給你個任務。”
“郡主請吩咐。”綠蘿此刻心情激盪,她已經很久沒暢快淋漓的磕磣誰了,方才小郭子的話,她也是聽了的,莫不是?
趙淑沒讓她失望,道:“說好了,定要讓老夫人美名遠播,你去多叫些人到此處來看老夫人和姐姐們是如何賢良淑德的。”
這種事,綠蘿也不陌生,當初在京城對付謝家,也是如此,頓時開心的小雞啄米般點頭,“請郡主放心,奴婢定好生完成任務,半束姐姐一起去嗎?”
半束猶豫,她乃書香門第內的一等丫鬟,比之小家族裡的小家碧玉還懂得何為閨秀風範,怎可拋頭露面……
“綠蘿呀,多提攜你半束姐姐。”半束還在無限掙扎,便被孫雲一句話敲定了必須去的事實,“多向綠蘿學習,你多有不足,須得虛心些。”
半束:……苦著一張臉跟在綠蘿身後,下車去了。
趙淑豈會等在此處專門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笑話,她忙對執海道:“海老,麻煩快些。”
“是,郡主。”執海手中的馬鞭一揮,馬兒吃痛,腳下便加快了速度。
綠蘿年紀還小,又長得粉嫩可愛,自不可能獨自在外面行走,身邊跟著兩府兵護著。
每走到一處人多的地方,綠蘿與半束兩人便裝作聊天的模樣,表情浮誇聲音極大的道:“也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郡太夫人竟身著粗布麻衣在索橋上走,自個走也便罷了,還讓幾個嬌滴滴的孫女跟著,真是不懂這富貴人家的老夫人是做何想法,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這意思便是老人不慈,不是要為孫女討回公道嗎?便讓你有不慈的名聲。
“是啊,你沒看到,幾位姑娘的臉都青了,既是嫌棄我等粗衣爛衫,何必要裝模作樣,你說是不?若想表現得平易近人,減一減租子,比那刻意的穿粗布衣出來現眼強多了,各位鄉親,你們說是也不是?”這話便是揭穿老夫人一行虛偽,若想要裝可憐已是不可能。
半束硬著頭皮迎合綠蘿,臉上那苦大仇深的表情,讓圍觀的百姓深以為然,雖未親眼所見,但這姑娘的神情讓她們莫名的就信了。
圍觀群眾紛紛點頭,“確實,減一減租子,比設一百個粥棚都有用。”
“姑娘,你是說郡太夫人身穿粗衣爛衫在索橋那塊走路?”有好奇的婦人問。
綠蘿和半束紛紛點頭,“您不信,可去看,現如今怕是還在那處呢,去晚了許是看不到。”
“走走走,郡太夫人身著粗衣爛衫還是第一次聽說,去看看,去看看。”大家相互一招呼,都不需綠蘿和半束再煽動,便一窩蜂去了。
好事的人走在前面,速度還不慢,不多會便來到索橋出,恰好看到趙婉詩等人被身上爛衫的汗味燻得眼睛直流淚,走兩步乾嘔一次,走兩步乾嘔一次。
綠蘿躲在人群中:“莫不是有了吧。”
半束被她這話嚇得羞紅了臉,綠蘿與市井之婦一般無二!一般無二!
此話一出,周圍人的眼神更微妙了,恨不得馬上回家,與左右鄰居說這一驚天大八卦。
趙婉詩等人極想扯掉身上的粗布麻衣,但老夫人身上穿著,若老夫人都穿著她們卻不穿,豈不是要讓人說成不孝?如此汙名,她們怎可輕易揹負?
與趙婉詩等人一處的,還有另外一位姑娘,年紀在十五六歲模樣,一身月牙白雲紋錦裙,她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扶著老夫人,身上披著的麻布粗衣就算是再臭,她也忍著,並未像趙婉詩等人乾嘔。
“祖母慢些,就快要過橋了。”
老夫人臉色慘白,強忍著不適,心中已將趙淑罵了千百遍,找著機會定要讓她碎屍萬段!聽得身邊孫女安撫,她輕輕點了點頭,“讓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