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和建築,避開幾波巡邏的蜀兵,兩人來到一座涼亭下,躲在假山裡。
只聽上頭有人道:“皇上,您在想什麼?”是女子的聲音,從聲音可判斷,問話的人年紀不大。
這世界上能被如此問的皇帝,恐怕只有蜀地的新皇了。
窺帝心可是大罪。
夜晚,路邊一排排吊角燈,亮堂堂的,照射到涼亭上,彷彿天邊的晚霞,又彷彿是初生的朝陽,也像極了如今的蜀地,年輕卻垂於西山,不算宏偉的王府,江南風的亭臺樓閣,看來蜀王還有江南情懷。
趙淑探頭去看,只見一小小的身子,裹住龍袍裡,身邊站著個清瘦的侍女,不知是霍白川搞了什麼鬼,還是蜀王府本便內鬥厲害,蜀王死後,竟然是這麼個黃口小兒繼位。
“在想死後的諡號。”趙樟望望天,蜀要亡了,自己這個國君也將成亡國之君,國亡之後,不知他又該是怎樣的死法。
憑心而論,他是一萬個不想死的,但找誰救國?百思也想不起誰能救蜀於大廈將傾。
更想不明白,他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麼要他來做這個短命鬼。
蜀國現在有什麼?什麼都沒有,雖然他們只讓他做皇帝,不讓他知道其他事,但他清楚的知道,蜀的兵沒有王師的多,蜀的將,沒有王師的勇。
王師以衛廷司為帥,屬下有一眾猛將,皆是當下英豪,隨隨便便拿出一個,都能與蜀軍抗衡,這些人不可能背叛大庸朝廷,轉而投靠蜀地。
大庸是年輕力壯的青年,而蜀雖才開始,卻已要夭折,真是頭疼啊,每日算著自己的死期,這種感覺,已不能用煎熬來形容。
“皇上,天色太晚,該用晚膳了。”侍女提醒,他其實不知道諡號是什麼,接不上話。
趙樟抬著小短腿,揹著手,像個小大人般走在前面,可惜他還太小,才七歲,不管怎麼裝大人,都顯得不倫不類。
路上,趙淑與衛廷司一路跟著,見他眉梢緊鎖,似乎還在想自己死後的諡號。
雖然蜀反了朝廷,但趙淑作為趙氏子孫,打心眼裡覺得這個孩子聰慧,不由得也替他尋起諡號來,像文、武、明、睿這樣的號就不用想了,就算惠這樣平庸的號恐怕也和他無緣,
可別是什麼煬帝,這種惡號聽了就覺得難受,不過應該不會,畢竟太小。
來到他的寢殿,趙淑與衛廷司躲在樹上,藉著敞開的窗,看到他只簡單的吃了幾口粥,便開始寫字。
趙淑視線不夠好,看不清,直到他睡著了之後,衛廷司往室內扔了個黑球,將值守的人迷暈,兩人才進去。
走到桌前,趙淑看到宣旨上是兩行歪歪斜斜的字,--“犯我河山者,雖遠必誅”
“噗”她看了,嗤笑起來,有志氣,可惜生在蜀地,若在京城,想必會成長為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時間是過了好幾日的,張昌終於在趙淑與衛廷司抵達益州城的第二天回來了,“元帥,人已處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蜀王薨了,蜀地已不足為慮,你且回去將景王的人都處理掉,爭取在滅蜀後伐景前回來。”
張昌整個人都懵了,還沒真刀真槍的幹呢,蜀王就薨了?這戰鬥力也太差了,能不能走點心?將來班師回朝論功行賞,領功的時候他會內疚的!
不滿歸不滿,他再次折回了柱州,趙淑看他來回倒騰,想著,通訊落後就是不方便,不過她也只能想想,她可做不了科學家。
送走張昌,衛廷司在一品居里迅速發了幾條命令下去,並沒有避著趙淑,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左右不過是要開始伐蜀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但時間終究是會過去,七天後,益州城終於出現了恐慌,所有店鋪都關門歇業,鄉下有親戚的都跑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