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甘正與楊仲、衛才韜三人湊在一起,商議未來之路該如何走,此處是衛才韜的私產別院,格外幽靜,絕無人前來攪擾。
“哎,可惜子航,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歸來。”子航便是季東學的字。
說話的是衛才韜,當他被放出衛廷司的私帳,便急急忙忙的趕到孫家,發現孫家的人都還好好的活著,鬆了口氣,他一度以為他那兒子要帶兵進城將孫家屠盡。
楊仲倒還好些,與族老們商議後,都覺得明德帝不可能不顧名聲屠掉孫家,果然明德帝是個愛惜羽毛的,未動任何孫家子弟,而是拔掉了孫家數百死士,這些都是養了幾十年,甚至有些死士是世代相傳的,皆被一一拔,
沒了爪牙的孫家,其實沒了任何威脅,孫家並未出過像孔孟這樣的聖人,如今於明德帝而言,已不足為慮,且無人會說他不講理,因為孫家的死士夜襲永王府!
死士,不是那麼容易養得出來的,趙淑便深知此理,選擇另闢蹊徑。
衛才韜說罷,覺得很對不住孫甘正,便站起來深深鞠躬,“對不住,老弟管不住那逆子!還請孫兄諒解。”
孫甘正淡然一笑,似乎並不在意,“不過幾個下人罷了,無礙,賢弟莫要自責,孫家上下皆知曉非賢弟之責,況且細算下來,你我還是連襟。”
衛才韜聽罷也不矯情,坐下後與孫甘正論起親戚情誼來,“細糾起來,拙荊還是嫂夫人的堂妹……”
趙淑自是不知孫甘正眼看家族不能擋在最前沿了,便火速分家,又與衛才韜攀起了十八代以上的親戚關係,準備與明德帝死扛到底。
此時,她正悠哉悠哉的讓綠蘿搬來小板凳,與明德帝排排坐釣魚。
洛鵠讓人搭了一個草棚,草棚邊上有條小溪,是護城河的支流,溪邊綠柳茵茵,恰是夏日炎炎,拿了小板凳,支起魚竿坐在綠柳之下釣魚,說不出的悠然閒淡。
第一次被禮賢下士,洛鵠自然要傲嬌一番,表明自己淡泊名利,不願入仕,加之輕易得到的都不會被珍惜,便拒絕見明德帝,關起門來睡大覺。
明德帝是個立志開創太平盛世的皇帝,自然不會因為洛鵠的第一次冷落拒見就龍顏大怒,他很‘求賢如渴’的在草棚前釣起了魚。
做足了禮賢下士的派頭,其實兩人心裡都明白,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甚至兩人此時還很默契的想著,入仕後先從何人下手,把他弄到哪裡去當縣令……
趙淑不想搭理這兩位酷愛演戲的長輩,也無心也邊上撲蝶,夏花燦爛,溪邊山野上開滿了野花,芬芳瀰漫,綠蘿早已看著野花上的蝶心癢癢了,但郡主不去,她不好意思去撲。
“阿君也喜歡釣魚?”明德帝溫和的問,宮裡的公主妃子們這個時候,經常約在一起撲蝶,他很好奇趙淑為何喜歡和他一樣在此處垂釣。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阿君是沒有他那樣的境界了,不過阿君知道烤魚很好吃,待會釣上來阿君烤給皇伯父吃。”
明德帝:……既是說烤魚,為何還要帶上姜太公?他還以為自己這個侄女又要應經論典了,沒想到最後卻是說吃。
“但看這架勢,估計釣上兩三個時辰也釣不上一條,皇伯父,不如阿君下河給您摸魚吧?”趙淑挽袖躍躍欲試。
明德帝忙攔住,“釣魚,是平心靜氣,非是為了吃。”
“皇伯父此言差矣,您是皇帝坐擁天下,您釣魚自然是為了修身養性,但老百姓釣魚可都是為了溫飽活下去,還有海邊的漁民,他們可都是在用生命捕魚。”趙淑一本正經的糾正明德帝‘錯誤’的想法。
明德帝看他與永王幾分相似的眉眼,一本正經的模樣,莫名的便樂了,放下魚竿道:“好,那下河摸魚。”
“皇伯父,您也要下河摸魚嗎?”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