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瀚殿極小,比趙淑的錦蘭殿小了許多,且偏西,從華瀛園到嘉瀚殿大約得半個時辰,加之太子腿腳不便,差不多走了一個時辰才到,趙淑提意用輦,被太子拒絕了。
一路上,並未說話,趙淑每每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一下太子,話到嘴邊都噎了回去,說不出口,如今的太子,和前世的她一般無二,掏心掏肺對一個人好,到頭來卻遭到背叛,付出的情感,被狠狠的踩在腳下,成了別人的墊腳石。
除夕這樣的日子,是不該想那些不堪的往事的,她捏了一團雪,砸在道旁的松柏上,散落一地的落雪。
“日後若有人說心悅阿君,阿君千萬莫要輕易相信,定要將那人扭送到太子哥哥面前,可知曉?”他摸摸趙淑的頭,微笑的說。
趙淑鼻子一酸,含笑點頭,至誠至愛至親,“太子哥哥放心,阿君定不會被人誆了。”
“阿君懂事,哥哥便放心了。”言罷,又是長長的沉默,李卓扶著太子,踩在積雪上,思緒彷彿腳下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般,不停歇。
暗暗打量了太子一眼,心中評估,太子這身板,定不是大人的對手,最要命的是太子與郡主親厚,難辦,難辦。
小朱子見李卓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欣喜,時而愁苦,伸手掐了他一下,李卓怒視小朱子,小朱子對他努嘴,真是急死他了,跟在太子身邊那麼久,還學不會如何伺候人,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幸好,嘉瀚殿已映入眼簾,守衛的大部分都是郝貴妃帶來的人,見趙淑與太子慢慢走來,他們自然不知曉郝貴妃與太子之間的彎彎繞繞,只知曉君郡主不喜郝貴妃,對視一眼,心下祈禱,希望莫要打起來。
“參見太子殿下,君郡主。”眾人跪下行禮,同時也攔著趙淑與太子,殿內有人已飛奔去稟報去了。
趙淑扶著太子站在殿門前,無視那些侍衛,小朱子上前一步,故意揚聲道:“太子殿下與郡主前來探望貴妃娘娘,還不速去稟報。”
“殿下,郡主,請隨奴婢來。”話梅緊接著走出來,對趙淑與太子屈膝行禮。
呵,還真是來得快,趙淑嘲諷的笑了一下。
太子的手顫了一下,趙淑抬眼看向他,嘴角揚起,太子面色如常,讓人看不出什麼來,並未失態,扶著他,慢慢走進了嘉瀚殿。
他的腿實在是不方便,半個身體都依在李卓身上,幾乎是李卓抬著他,縱是這樣的不堪,他乃能揚起自信的微笑。
趙淑呼了口氣,越看越心疼,情感中,最無奈的,不過是我初出茅廬爛漫單純似海情深,而你卻預謀抽身離開還要將這份情感踩入塵埃。
來到一處亭子裡,郝貴妃猶如一塊在風中飄零的布,隨時都將倒下,然那張雪白的臉,卻帶著著,她目視趙淑與太子慢慢走過來,“本宮身體抱恙,不便起身相迎,來人,給殿下與郡主看座。”
李卓將太子抱到椅子上,便被小朱子拉下去了,趙淑至始至終站在太子身邊照顧著,冷著臉看向郝貴妃。
“郡主似乎沒以前可愛了。”郝貴妃不過十五六歲,卻要裝成大人模樣,處處以長輩姿態與趙淑說話。
趙淑寒聲道:“貴妃也無本郡主以為的那樣有智慧。”
話梅面露怒色,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不服氣的瞪了趙淑一眼,郝書眉含笑看向太子,“殿下說呢?本宮不知殿下與郡主竟如此親厚,以往殿下還常在本宮面前說郡主愛哭鼻子呢,如今看來,郡主萬萬不是那會哭鼻子之人。”
趙淑聽了,嘲諷一笑,好拙略的挑撥離間,若是前世的那個自己,定是會信了,這話裡多層意思,真是難為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能有如此心機。
太子拍拍趙淑的手,算是安慰,“貴妃慎言,孤與貴妃往日是表兄妹,如今貴妃已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