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過後,便是重建家園,修建堤壩,太子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人,什麼比有軍功更能讓人信服?
太子心一暖,這些年他都感覺到父皇似乎將他當磨刀石、當做靶子,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拉下來,連外祖父都不幫他,誰還會擁戴他?
僅一個柳煥和洛鵠如何能抗衡其他兄弟?雖因趙淑的關係,霍家已向他靠攏,但還遠遠不夠。
以前衛廷司也曾助過他,如今想來,這廝怕是早便對阿君心懷不軌了,藏得可真夠深的。
想了片刻,太子抬眸看向他,“父皇怕是不會同意。”
“皇上如今雖禁令諸位皇子們出府,但一定會有人想方設法站出來,千載難逢的機會,沒人會錯過,殿下是太子,領軍一方是理所當然……”衛廷司一一將利害關係分析給太子聽,“殿下若有了軍功,在軍中有一定威望,又是嫡出,其他皇子還如何與你抗衡?”
太子動容,他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衛廷司,“將軍可願助我?不是因為阿君,而是因為真心實意想奉我為帝?”
衛廷司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歸順於某個人?替明德帝掛帥,不過是報這些年來的恩情,太子問出這句話,他默然了許久。
不是因為阿君,他找不出理由來輔佐太子,其他皇子亦是,沒有人能讓他歸順。
本便是獨一無二的人,驕傲,自我,怎麼可能奴性的要歸順於誰?
“是我突兀了。”得不到回應,太子顯得很失望,這是對他自信心的打擊,不過他亦不是那溫室裡的花朵,這點打擊他還能受得了。
衛廷司抱歉道:“殿下無需介懷,阿君想要做什麼,我都支援她,幫助她,而她最大的目的就是殿下能順利登基,做一代明君,所以我也會助殿下一臂之力。”
“是我糊塗了,不該介意你是因何而助我,既是能相助,那便是極大的情義,我會記得,多謝。”他灑然一笑,不再拘泥於末節。
看太子這細微的變化,衛廷司又放心了一成,明德帝表面上是也教導太子,詹士府的詹士們學問也都極好,但太子其實被教得有些敏感了,沒出事之前還好,出事了之後,便激發了心中的那份敏感。
會拘泥於旁枝末節,如今他進步,更完善自己,越發朝明君的路子走,是天下之福。
“殿下客氣了。”
“將軍此次回京,便要掛帥,不知我若領兵,能徵何處?”他有自知之明,打仗肯定不是衛廷司的對手,只能挑好仗的打,建立軍功。
衛廷司毫不猶豫的道:“北鍾家,目前是最好對付的。”北鍾家乃書香門第,紙上談兵玩得好,但實際作戰卻不在行,不然當年也不會輸給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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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太祖手下敗將的後人,與太祖的後人對壘,才能讓皇室站得更穩。
太子幾乎是瞬間,便已明白衛廷司的打算,他眼裡閃過感激,“好,我會盡快回京。”
“我會讓子安將情報送一份給殿下。”子安便是王繼陽的字,王繼陽如今去了北定府,為的就是這一刻。
兩人有商有量的,將未來要走的路定下來後,便迅速升為好友,相談甚歡的出現在趙淑面前。
“阿君,天熱不早了,我與長安陪你去找結草居士。”相約互幫互助,升級為好友是一回事,保護妹妹清譽是另外一回事,可不能馬虎。
衛廷司臉色極冷,虧自己剛才還為他出謀劃策,竟連自己與淑淑單獨相處的機會都剝奪了!
趙淑聞言失笑,心中暖暖的,不過她卻有自己的思量,若趙弼真是懿德皇后的兒子,那麼結草居士便很可能是不可靠的,她不一定會為了趙弼對付太子,但一定不會給好臉色。
為保險起見,她拒絕了太子的提議,“太子哥哥,我自己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