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大帝的問題,也確實是難住了我。
而回到“豪宅”之後,我又被媽媽提出的第二個“靈魂拷問”,懟的是啞口無言。
當我再次將自己描述成“衛道者”,與她添油加醋地講述完經過後,她立刻便駁斥道:“你快拉倒吧你!你要真是那麼正義的話,為啥學校讓你賠錢?”
縱使無理也能辯三分的我,聽到這個問題時,竟徹底的迷茫了。
是啊,明明正義之舉,為何會淪落到,要賠錢了事的下場呢?
倘若於白不認識我,遇到這種事情時,又該怎麼處理呢?
反抗?
對方人多勢眾。自己一介女流,勢單力薄。難道以卵擊石嗎?
忍了?
大家都是爹生媽養,平等為人,憑啥你就可以隨便辱我家人?
在當時的情況下,告老師又能怎樣?於白學習不好,得不到老師的青睞。再為這點“小事”去麻煩老師,怕不是有病?
告訴家裡人?
我不瞭解她的媽媽,也沒有接觸過,因此猜不到會是怎樣的結果。
只是從我認識的於白那裡,感覺她應該也是在家裡得到了太多失望,才會在遇到難題時,僅能想到透過自己的方法解決。
除此之外,還能怎樣?
報警嗎?
你走在大街上,被人無緣無故地一頓臭罵。心靈上遭受了一萬點暴擊,你會想到報警嗎?
我沒有為此事報過警。所以,我也不知道報警有沒有用。只是如果不報警抓人,而是選擇忍氣吞聲的話,那因為無辜被罵而造成的心靈創傷,又該由誰去負責?
某教教義有云:“世人謗我,我只要不接受,不承認。那這個人就是在謗他自己。”
我屮,阿q精神?
迷茫間,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總之他就是欠揍!”
早有準備的媽媽,立時回懟道:“欠揍也不該由你來揍!你算是幹啥吃的啊?我看你他媽的也挺欠揍!”
情急之中,我又說出了一句,讓她也無言以對的話:“你應該慶幸的是,捱揍的那個不是我!可如果我當時不反抗的話,現在需要被人賠錢的那個人,就該是我了。”
我好像說謊了,因為需要我反抗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但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件事情又很有發生的可能。
試想一下,他自報了“來歷”,我慫了。消停地回到了班級,就當一切從未發生。
可能嗎?
以李揚那跋扈的性格,他還是會帶“隊”來班級“抓我”的。甚至只要我“慫了”,都不用等到他親自出馬,那群“狗腿子”們便會一擁而上。
而無論是那種情況,只要我選擇了為正義發聲,最後卻“慫了”的話,結果都是會遭受一頓“圈踢”。
以媽媽那絕不吃虧的性格,這件事才真的會沒完沒了。
在“冤冤相報”的手段裡,她難免欠下許多人情的債。
所謂“人情債”,又豈是區區一千塊錢能夠“擺平”?
而就算這錢足夠“擺平”了一切,甚至還留有結餘。
可我捱過的揍呢?身上的痛呢?萬一受傷呢?
總而言之,正是因為我“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才讓媽媽只是花了一千塊錢,便換得了她兒子的長久平安。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當時的我,遠沒有這般“開悟”。在無數句“我沒錢”之後,媽媽終於還是掏出了一千塊錢,放到了新換的茶几上。
拿起那些錢時,我已經丟掉了所有的自尊。
一千塊錢!那是錢啊!
當我在政教處的辦公室裡,將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