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明這人自認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不過更信奉的是“有仇當場報,隔夜易發餿”。
所以等到裴昭明回到張府的時候天色已是愈發黑暗,頗有些黎明前的那味道。
聽著遠處傳來的嘈雜聲,裴昭明淡然一笑,轉身便是入了張府。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滿長安城時,關於臨淵閣被神秘高手一夜之間摧毀的傳聞已經在市井上、大街裡傳得沸沸揚揚。
市井之中,小販們放下手中的活計,聚在一起,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震驚。
“你聽說了嗎?臨淵閣昨晚被一拳劈成了兩半!”
一位穿著樸素的老者,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彷彿親眼目睹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是啊,我也聽說了。”
旁邊一位年輕的小販接過話茬,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聽說那神秘高手出手如風,一拳之下,臨淵閣便化為廢墟,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臨淵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你們反應這麼大?”有新來長安的商旅見大家議論熱情高漲,忍不住出言發問。
年輕小販掃了一眼商旅之後,鄙夷道:“你外地來的吧,臨淵閣都不知道,那可是……”
豈料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老者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隨後便看到老者拱手道:“臨淵閣是長安城中有名的武館,後生要是想了解可以去其他地方打聽打聽,我們知道也不多!”
見商旅走後,老者拍了小販的後腦勺,怒喝道:“小心禍從口出,我們可沒有人家那種實力去撩虎鬚!”
被點醒的小販這才回過神來,悻悻然道:“是是是!多謝老丈多謝老丈!”
話雖如此,但是小販的表情俱是震撼和敬畏。
畢竟以他們的想象難以理解,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才能造成如此驚人的破壞。
而且還是在大乾的國都之中,號稱固若金湯的長安之內。
有人猜測,這位神秘高手或許是一位隱居多年的得道隱士,也有人認為,這或許是某個神秘勢力的暗中行動。
對於熱點的捕捉,酒樓首屈一指,在一些大酒樓中,說書人早早便將這一事件演繹得栩栩如生。
他們站在臺上,手持摺扇,聲音抑揚頓挫,彷彿親眼目睹了那一夜的驚心動魄。
“諸位看官,你們可知昨晚那臨淵閣發生了什麼?
嘿,告訴你們,那可是天崩地裂的一夜啊!
一位神秘高手,身著黑袍,面容冷峻,如同一尊從地獄走出的戰神。
一拳之下,臨淵閣便如紙糊般崩塌,連那堅固的石柱都化為了齏粉!”
客人們聽得如痴如醉,彷彿自己也置身於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有人甚至激動得拍案而起,高聲叫好。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打著哈欠端坐在亭臺之中,又開始用那根碧竹竹竿禍害水池中的游魚。
不多時,便聽到身後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從那虛浮的踢踏聲可以斷定來人定是張文亭。
果然不出裴昭明所料,腳步都還未停歇,便聽到張文亭的驚呼聲:“老裴,臨淵閣那場子是被你給砸了?”
只不過裴昭明聽後連頭都不回,然而略為嫌棄道:“你這一驚一乍的,把我的魚都給嚇跑了。”
“長安誰不知道那可是萬家的產業,如今鬧這麼一出,我第一時間便是想到你!”
張文亭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反而是一屁股坐在裴昭明的身旁,面露驚訝地看著他。
然而裴昭明只是掃了一眼,臉上反而出現一抹驚奇之色。
他安置好手中的魚竿,看向張文亭道:“不是!你衣服都沒換,該不會徹夜未歸吧!”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