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說道,睡覺的鋪蓋已經打包好了。
“行,走吧,離家這麼久,還真有點兒想家了。”
饅頭蹲坐一邊,高興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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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妹,回來了?早跟你說了,別碰司命,不是所有司命都像我這麼好脾氣的。”離火仙君躺在竹椅上,捧著一本典籍在讀。他紅裡透黑的衣服上,火紅色的龍在遊動。
胡妹一言不發,走過來為離火續上茶水:“你呀,我不給你倒茶,你就一口不喝呀?”
“不是你沏的茶,喝起來沒意思。”離火答道。
胡妹微笑著給他泡了一壺新茶。
“離火,你做的事,真不會被發現?”胡妹問道。
“天不可知,威不可測。”離火的回答頗為玄妙。
“司命之間,也會有不和嗎。”
“我性情溫和,從不與其他司命爭執,大多數世代我都在發呆。而且你託我辦的事,我不知道、也完全不想知道會有什麼結果。不用擔心,天不可知,威不可測。”離火又重複了一遍。
胡妹便不再追問,回到廚房去準備晚上的飯菜了。
“廚房那朵花是我去山上採來的,你找個瓶子插起來吧。”離火忽然說道,眼睛仍是不離書本。
胡妹嗯了一聲,便走向廚房。
推門一看,發現離火口中“山上”採來的花,居然是雪山上十數年才開一次花的雪蓮花,而且是極為稀有的紅瓣白蕊品種。
“離火這傢伙還這樣,直說自己採了朵白日紅霞雪蓮花不好嗎,非得說的這麼輕描淡寫。”胡妹微笑著,將花朵湊在鼻子上,輕輕嗅著那淡淡的雪山香味兒。
“嗯,還和千年前一樣。”胡妹捏著花朵又把玩了一陣兒,便找了只一品官窯青花瓷瓶,小心地將白日紅霞雪蓮花養在裡面。
胡妹對著花輕吹了一口氣,這朵稀有的雪蓮變得更加明媚,花瓣肆意地舒展開來。
胡妹怔怔地看著這朵花,思緒彷彿回到了三千年前的那個下午,彷彿眼前又出現了那個略帶些羞澀的黑衣少年,彷彿又聞到了那朵嬌嫩的白日紅霞雪蓮花的清香,自己也彷彿又變成了那隻剛學會化形,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對一切都充滿憧憬的小狐狸。
胡妹愣了一段神,便開始準備飯菜。
一個時辰後,胡妹佈置好飯堂,將雪蓮花瓶擺在餐桌正中間,再去叫離火來吃晚飯。
“大哥,吃飯了,今天小妹給你做了一道土法燒雞,你來嚐嚐。”
“是嗎,好久沒吃過了,我可得多吃點兒。”離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