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道:“好了,說到底這也只是臣妾的構想,才剛想這麼做,哪能盡善盡美。”
她撇了撇嘴道:“臣妾本不打算這個時候就拿給皇上看的,自己的想法都還沒理清呢,自然漏洞百出,又惹得皇上笑話臣妾了。”
皇帝無奈,“朕何時會笑話你,只不過給你提些意見罷了。”
他順著安陵容道:“何況朕又沒說你這法子完全不可行,在朕看來還是有些可行性的。”
安陵容眼睛一亮,高興道:“這麼說,皇上同意臣妾這個法子付諸實行?”
皇帝搖搖頭道:“你自己都說了這構想還不完善,如何能直接施行?”
“尤其你後續的分配製度和人員的保障也沒個好的章程,如何能夠推行。”
安陵容想了想道:“後續的事的確需要再斟酌,可是學堂卻是該辦起來了。”
“學醫並非一朝一夕的事,至少得學幾年呢。不如先招一批學生學著醫術,幾年的時間總能將後續完善。”
“時間可不等人,就算後面臣妾那些將他們分配到各處行醫的想法不能實現,至少也培養出了不少大夫。這是利國利民的事,百利而無一害。”
安陵容略帶撒嬌地對皇帝道:“皇上就答應臣妾先開設學堂吧。所學的費用皆由臣妾一個人來承擔。”
皇帝皺眉,“既然是利國利民的事,費用怎能讓你來承擔。”
國庫雖然不豐,可也沒有到需要嬪妃貼補的地步。
皇帝又道:“何況,你能有多少錢,你的份例你自己留著花吧。”
據他所知,安陵容入宮之時並沒有帶多少銀錢,她所帶進宮的東西還是甄家給她準備的。
安陵容不樂意道:“皇上可別瞧不起人,臣妾現在可有錢了。”
皇帝輕笑,“是嗎?你怎麼個有錢法?”
安陵容小聲對皇帝耳語道:“上回太常寺卿夫人給臣妾送了不少東西,其中就包含了兩萬兩銀票,臣妾還是頭回見著這麼多銀票,為了不拂臣妾那新晉‘伯母’,太常寺卿夫人的意,臣妾都給收下了。”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的臉色一眼,然後道:“皇上,臣妾這算不算是收受賄賂啊?”
皇帝向來厭惡貪汙受賄之人,若換作旁人這麼問,皇帝定然要讓他將收受賄賂所得的銀錢都上繳國庫。
可望著安陵容小心翼翼瞧他的樣子,他卻並無半分不喜。
輕輕捏了捏安陵容的臉,故意道:“你既說是收受賄賂,那便把這兩萬兩銀子都上繳吧。”
安陵容的臉一下子就垮起,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既然皇上說要上繳便上繳吧?”
皇帝揉了揉她的臉,“怎麼?捨不得?”
安陵容點點頭又搖搖頭,“臣妾沒有捨不得,只是上繳了這兩萬兩,臣妾手裡就沒什麼錢了,那學堂該辦不下去了。”
皇帝見她明明“損失”了那麼大筆錢,惦記的依然是要創辦醫學學堂的事,不由有些無奈和感動。
他又問道:“若是你沒把這件事告訴朕,你就不會失去兩萬兩銀子,也不會沒錢辦學堂了,後悔把這件事告訴朕嗎?”
安陵容搖搖頭,“不後悔。”
“臣妾本來早就想把這事告訴皇上的,被許多事給耽擱了下來,因此今日才告訴皇上。”
她眼眸清澈望著皇帝道:“臣妾想與皇上坦誠相待,才不會對皇上有半分隱瞞。”
皇帝聞言心情頗為愉悅。
他的容兒對他當然不會有所隱瞞,整個後宮也唯有她,才能讓他真正放心。
“臣妾收受賄賂,皇上除了讓臣妾上繳‘贓款’之外,還打算怎麼責罰臣妾?”安陵容忐忑不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