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陵容行完三跪九叩的大禮後,皇后面容和煦地對身旁的剪秋道:“剪秋,快扶儷貴人起來。”
剪秋應道:“是,皇后娘娘。”
安陵容在下首謝恩道:“多謝皇后娘娘。”
剪秋上前扶安陵容起身,“小主請起。”
安陵容注意到她的腳似乎還沒好全,只幾步路便看得出走得有些跛。
聽聞她傷到了骨頭,都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個半月了還沒養好也不奇怪。
不過她對皇后倒是忠心,帶著傷也要來侍奉。
安陵容手搭在剪秋的兩隻手上,順勢起身,她身後的菊清和蘭清也跟著起身。
皇后笑著對她輕輕一揮手,“你也累了,快入座吧。”
安陵容恭敬道:“謝娘娘賜座。”然後退到皇后下首的那個位置坐下。
皇后滿是關切道:“你身子才好,昨日又才侍奉過皇上,今日便叫你行此大禮真是委屈你了。”
她面容端莊,神情和善,氣質雍容,任誰見了都要感嘆不愧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只有安陵容知道面前這位看似溫和的皇后才真是佛口蛇心,陰狠毒辣,算計人心。
皇后溫和道:“只是初次侍寢次日便要到中宮請安的規矩乃是老祖宗定下的,不可隨意更改,只得讓你辛苦了。”
安陵容輕聲道:“侍奉皇上和皇后娘娘乃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覺得辛苦。”
皇后見安陵容微微垂首,模樣楚楚可憐,不禁笑道:“果真是個懂事惹人憐愛的,難怪皇上這麼喜歡你,本宮瞧著也喜歡。”
皇后說著手卻不禁攥成了拳,昨夜養心殿發生的一切,她今早都聽說了。
洞房花燭?皇上可真是為她費了心。
前一個甄嬛得“椒房之寵”,後一個安陵容得“洞房花燭”,好啊,真是好啊,宮裡如今真是熱鬧起來了。
聽皇后提到皇帝,安陵容臉頰一下染上紅暈,適時垂首,羞澀道:“娘娘謬讚,臣妾愧不敢當。”
皇后見她這副神情只覺得膩味,不過還是細細打量了她一番:容貌秀麗,身量纖弱,言行舉止有些羞澀但不失規矩,瞧著不太會說話,尤其是和甄嬛相比,更是顯得有些笨嘴拙舌。
不過這麼一副楚楚可憐,柔弱無依的模樣,倒是格外惹人憐愛,難怪能得皇上幾分憐惜。
不過想到那日安陵容在自己面前據理力爭的樣子,皇后不相信她真如她表現出來的這般無害。
皇后試探道:“那日,本宮聽信了富察答應的一面之詞,差點錯怪了你,你可怨恨本宮。”
安陵容立馬道:“臣妾不敢。”
雖是這麼說,可她臉色卻一下變得有些不好,顯然心中還是有怨氣的。
見安陵容臉上完全藏不住事,皇后心下稍微放鬆了些,宮裡不該有太多聰明人。
她又道:“本宮差點叫你枉受冤屈,你心中埋怨本宮也是應當的。”
安陵容正色道:“臣妾不敢埋怨娘娘,當日富察答應親口指認臣妾傷了她,皇后娘娘秉公處理,懷疑臣妾也是情理之中。”
她又道:“臣妾不怨皇后娘娘,只怨富察答應故意陷害。”
提起富察答應,語氣滿是厭惡,可見是真的怨憎這個人。
皇后越發滿意,語氣也更加和藹,“你不怨本宮就好,後宮姐妹自該和睦相處,富察答應被責罰過後,如今已經悔過了,日後定然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本宮只盼著你們日後也能不再有嫌隙。”
安陵容卻起身福了福,拒絕道:“皇后娘娘恕臣妾不能答應,富察答應欺侮臣妾在先,設計陷害在後,臣妾實在不願意再與她做姐妹。”
她又道:“臣妾性子便是這樣,做不到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