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見她又故態萌發,皇帝自然更加氣惱。
當然他更氣的是奴才們沒能伺候好主子。
聽主子的話固然好,可一味地愚忠,不將自己主子的身子當回事,也不是個好奴才所為。
皇帝不禁在心中思索要不要再給安陵容安排個妥帖的掌事宮女,芳慧顯然不稱職。
安陵容虛弱地笑了笑,“臣妾身子無恙不必傳太醫,自然也不必驚擾皇上。”
“還說什麼沒事。”皇帝眉頭皺得更緊,“你這臉色白得都快跟那宣紙一樣了。”
責罵了一句,皇帝還是關切道:“是什麼地方不舒服?”
安陵容微微搖頭,“臣妾身子真的並無不適。”
她輕笑著握住皇帝的手道:“只是有些睏倦,才早早地上床休息,勞皇上替臣妾擔心,是臣妾的不是。”
皇帝並不相信安陵容的話,“果真身子沒有不適,你的臉色就不會這麼難看了。”
他一臉嚴肅道:“朕就等著太醫來給你診過再說,若是太醫診出你身子有半分不妥,朕定要好好責罰你竟敢欺君。”
安陵容淡淡道:“那就等著太醫來再說吧,現在臣妾只想抱一抱皇上。”
她說著忽地抱住皇帝,將頭靠進皇帝的懷裡,輕聲道:“皇上讓臣妾靠一會兒。”
皇帝敏銳地感覺安陵容定然是發生什麼事了,使得她如此脆弱。
只是安陵容似乎沒有想要告訴他的意思,自然他追問也追問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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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皇帝臉色不由沉了下來,到底有什麼事她要瞞著自己?
安陵容待他一向坦誠,從未有所隱瞞,因此皇帝不能接受安陵容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在皇帝這麼想著的時候,安陵容又不由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皇帝的懷抱,似乎只有從皇帝身上才能找到安全感。
見安陵容如此依賴自己的樣子,皇帝的心不由又軟了下來。
罷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想知道的總歸能夠知道,這次就不與她計較了。
皇帝摟著安陵容的腰,輕聲安撫道:“靠吧,你放心有朕在。”
而靠在皇帝懷裡的安陵容心裡卻清楚,她如今抱著的並非是皇帝,而是她權勢的來源。
她如今能夠掌握的權力都要靠她抱著的這人,所以她要緊緊抓住。
就是不知什麼時候她才能將這些權力變為自己真正擁有的,而非只靠他人給予。
算了,暫且不要想那麼多,先抓住眼前的一切吧。
太醫很快就被請來了。
如今宮中誰不知,儷妃娘娘宮裡的差事便是頭一等重要的事,因此沒有人敢耽擱。
被請來的太醫依舊是衛臨。
今日恰好是他當值,一聽說儷妃娘娘身子不適,他連忙提上藥箱便走,腳步飛快。
去請太醫的小太監還得跟在他的身後,拼命追呢。
如今衛臨乃是長春宮的專職太醫,有他在自然不會有不長眼色的人同他搶差事。
只是到底遺憾,沒能早點搭上儷妃娘娘這條船,如今只能瞧著衛臨一介黃口小兒風光。
聽到太醫來了的訊息,安陵容只得慢慢從皇帝懷裡退出來。
瞧著她依依不捨的樣子,皇帝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
衛臨不知皇帝竟然也在,匆忙趕來,倒也沒失什麼禮數。
他恭敬地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參見儷妃娘娘,娘娘吉祥。”
皇帝直接道:“快給儷妃好好瞧瞧。”
衛臨道:“微臣遵旨。”
他先起身到安陵容的床前,然後又跪下,先觀察了一下安陵容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