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苟老五這邊早早到了龔老大的墳塋。
今天早上事發突然,也沒個準備,看著這老怪(龔老大)就那麼暴屍荒野,心下甚覺不妥,奈何周遭也沒個像樣兒的裝填之物,只得跟老爹從樹上扯了幾塊祭祀用的經幡布遮住龔老大的屍身,在隨意撿了幾塊石頭給壓上,以防被風捲跑,好在現在是冬天,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奇怪的味道散出來,再說了,就算真有,那也得是烤肉味兒的。
苟老五輕嘆一聲,開始在先前立好的墓穴周圍小心翼翼地圈出塊地,這每家每戶都是有自己“封地”的,要是佔到別家地盤兒了,少不了一頓口舌。
再來,一下揭開蓋在死鬼身上的幡布,一股發黴的焦臭味兒直朝鼻孔裡頭鑽,嗆得他是連連咳嗽。
無奈搖搖頭,拿起鏟子,將墳地裡燒紙後殘留下的紙灰香灰聚攏一起,在平鋪開來,上蓋一層艾草,又在四個角落分別落上一個符文印記,代表四方星位都有神靈鎮守,它們分別是東方的角、西方的井、北方的七星斗、以及南方的奎木狼,我們這裡地處正南,所以主星位為陵光鎮守,也就是人們熟知的朱雀,當然苟老五可沒本事請到這樣的神獸,好在雞也算是朱雀一脈的後裔,就讓老爹去市場上宰了只公雞頭代替。
再來就是在墓碑正前方設一香案,上插四柱沉香,又在下立一火盆,內放一沓長錢,最後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噁心,把龔老大的臭皮囊往鋪開的香灰上一擺,再在臉上蓋塊白布,這儀式的祭壇便算佈置好了。
苟老五舒了口氣,拆開一包阿詩瑪,抽出一根點上,悠哉遊哉的剛抽上兩口,村長、老爹領著龔家幾個也到了。
這種場合不宜人多,更不能帶碎嘴子婆娘來嚼舌根子,所以到場的也就主要的那麼幾人,清一色全爺們兒。
龔家人雖然事先從老媽她們口中聽說了村長跟老爹他們被自家老大詐屍後襲擊的事兒,但眼下看著龔老大的屍身就這麼胡亂擺在一堆香灰之中,心中不免憤憤,對老媽他們之前的話也產生了懷疑,眼下不便發作,只是一語不發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苟老五的一舉一動。
苟老五心裡明鏡似的,表面上卻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副騷包兒的神態從老爹手裡接過袋子,翻出雞頭隨手朝下一丟,正落在主星位上。
如此嚴肅的場合,主事兒的竟然還這樣一副態度,龔家人本就心中不悅,現下更是窩火,一個個朝著苟老五是怒目而視。
村長察言觀色,趕緊擠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說道:“額。。既然諸位都到齊老,那苟先生我們鬥開始嘛!”
還不等苟老五開口回話,龔老二便忍不住首先跳出來說道:“村長,我們還請了黃老太來,她老人家現在還沒到,不如等她來了來,我們再開始不遲!”
村長眼神微沉,用餘光掃了一眼苟老五,見他連連擺手心下會意便說道:“這喪葬的事兒不可過了時辰,否則老大那邊要是又心存不滿,出來鬧,哪個遭得住嘛!”
昨晚的事兒眾人現在還心有餘悸,龔家幾人互相對望一眼,無奈嘆了口氣,點點頭退到一邊。
苟老五生平最討厭有人陰陽他,早就想好一套言辭打算挫一挫龔家人的銳氣,沒想到這幾人是如此的虎頭蛇尾,當下也不想耽擱,看了看手上的腕錶遂開口說到:“好嘛各位,不多不少,時間剛好,那咱們就開始吧,抓緊送老大上路。”言畢,把手往天空一揚,洋洋灑灑落下許多紙錢。
龔家幾人極不情願的彎下腰,朝著龔老大的屍身禮拜,他們的表情中早沒了昨日的沉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厭惡。
苟老五看在眼裡,並沒有多說什麼,大魚還未上鉤,還不是起衝突的時候,轉身從老爹帶來的口袋裡取出一張黃紙跟一瓶硃砂,咬破指尖蘸了些硃砂開始在紙上勾勾畫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