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永福一家連夜搬了家,住進了胡三娘騰空的兩間屋子。
人多住不下,兩間屋子又隔了幾個隔間,終於能舒服躺下睡個覺。
胡三娘公婆前幾年都走了,他丈夫劉大海此前在鎮上上工,她自己則是在家帶孩子。
丈夫沒出事前,日子算是很美滿的,但丈夫一出事,天都塌了。
那些叔侄伯父不但不念親情伸手幫忙一下,還到處說風涼話,甚至到胡三娘跟前說治不好了,意思很明顯,別治了,浪費錢!
劉大海因工傷,主家賠了一大筆銀子,就把人給打發回去了。
但傷得很重,花了很多錢,都沒多大效果。
劉家那些人得知賠了銀子之後,心思開始活泛,不停過來給胡三娘洗腦,讓她放棄,目的很明顯,要是劉大海沒了,那筆錢就理應讓劉家人分了。
胡三娘一個外人,沒資格分,至於她兒子,也不會有人考慮進去,畢竟那是胡三孃的兒子。
不勞而獲,誰不想?
反正也沒事幹,有空就假借關心之名過來,一則給外人看,二來威逼利誘勸胡三娘放棄。
很不巧,顧永福一家第二天一大早就碰上了。
因為都在一個院子裡,除了兩間屋子是獨立開的,其他的都是共用,這就意味著,顧家人能在胡三孃家隨意走動。
“你、你們是什麼人?”
劉根生,劉大海的堂大伯,一如既往,滿臉愁容,兩手空空,過來過問病情。
乍一看到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走錯路了,還四下反覆確認好幾次,自己沒走錯。
可是明明這裡是堂侄子的家,怎的一夜之間住了人進來。
定睛一看,發現是顧家的人,當即臉色就特別黑。
“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誰允許你們住進來的?趕緊滾!”
抄起地面的木棍,就要驅趕,好像他就是這的主人似的。
顧韻舟在院子裡奔跑玩耍,當時離院子門最近,劉根生一進來,嗷的一吼,嚇得他臉色都變了,嗖地躥到鄭氏身邊,抱住了鄭氏大腿。
劉根生一點都沒愧疚感,還很厭惡的眼神看了看顧韻舟,又耍了耍手裡的木棍。
陸朝寧眸光一冷,她一點都不懷疑,要是顧韻舟跑慢點,這人的木棍真會打過去!
胡三娘告訴過他們,不管誰上門趕他們,不用客氣,直接棍棒招呼。
那她可就不客氣了,反正她不認識。
不過,顧永福他們倒是認識,顧永福忍下了,過去好聲解釋,“胡三娘把屋子租給了我們住,我們給了房費,我們有權利住這裡的,我們——”
顧永福話都還沒說完,劉根生不耐煩粗暴打斷了。
“我不同意!你們不能住這裡!趕緊滾出去!胡三娘那賤人要死啊,什麼人都敢放進自己家裡!她想死,可別拖累了大海!大海娶了這麼個晦氣婆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你們趕緊滾,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囂張地掄起木棍,面目猙獰,氣勢洶洶,一副要趕盡殺絕的架勢。
陸朝寧把人全都喊回來,她自己站了出去,輕飄飄掃了一眼劉根生,一點都沒把他放眼裡。
劉根生也沒把陸朝寧放眼裡,自己一棍子下去都能打成肉餅,逞什麼能,但他被瞥了一眼,感覺受到了挑釁,眼神更兇狠。
“你別說話,我不想聽,鴨子一樣叫,吵死了!”
陸朝寧搶先一步說,還掏了掏耳朵,嫌棄得不行。
劉根生氣得臉都綠了,正要說,又被搶了話。
“老頭,這是你家嗎?啊不是,這是你侄子家!誰給你的底氣跑別人家撒野指手畫腳的?你算哪根蔥,別人家的事需要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