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黑影聽聞動靜,湊了過去,很快便打成一團。
許是都清楚自己做的不是光彩的事,都默契不大聲嚷嚷,生怕真驚動了裡邊的人,只把力氣放在手腳上。
腦殼不好使的人都知道對方是幹嘛的,更加不客氣了!
黑濛濛的,看不清人臉,打過去,全憑感覺,反正就是不能自己吃虧!
好一會兒後,不知誰忍不住,嗷呼了一聲,在深夜裡特別的響亮。
下一瞬,四條黑影突然一個個飛了出去,在夜空中優雅劃過,擺出優美姿勢,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重重地摔在不遠處。
驚恐爬起,四處張望,四周一切如常,只有蟲鳴聲,彷彿剛才是他們的錯覺,好像是他們自己飛躍出去的。
但他們明顯感受到是被什麼甩出去的!
越想越害怕,顧不上什麼目的,抱頭就鼠竄。
安家老宅子外邊很快就恢復了寧靜。
陸朝寧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嗤的笑了,轉身又沒入黑暗裡。
第二日,天未亮。
顧永福夫婦便爬了起來,悉悉索索。
兩人壓低聲音,顧永福對鄭氏說,“我之前在山腳邊藏了一捆柴火,一會兒我去揹回來,到時和野雞一起挑著去賣。聽村裡人說鎮上有短工幹,我順便去碰碰運氣,要是能找到,咱們就沒那麼難熬了!把錢攢攢,到時帶奕初去鎮上看看大夫,肯定能治的!”
鄭氏沉默了一會兒,“嗯!我帶孩子們去山裡轉轉,看到有能賣了換錢的,挖些回來,得空繼續編竹筐,到時也能賣!你去山腳邊,注意安全!”
顧永福摸索著出了門。
沒多久就回來了。
鄭氏收拾好裝野雞的籠子,顧永福挑過,然後再次出門了。
沒錢坐村裡的牛車,加上村裡傳的謠言,就算有錢,別人也不願意讓他坐,走出去要時間,所以天沒亮便出發了。
外邊的情況,陸朝寧都清楚,只不過她沒起來,閉著眼睛,躺稻草鋪上,思考著事情。
等天亮了才起來。
此時鄭氏都編竹筐好一會兒了。
陸朝寧慢悠悠地煮粥,瞧著有些慵懶。
鄭氏心裡有些納悶,手停頓了一下,但終究什麼都沒問,又繼續編織。
吃過早飯,鄭氏想帶著孩子們去山裡,回頭看到陸朝寧沒動,正要問問,忽然瞥見自己丈夫有些踉蹌地回來了。
顧永福渾身凌亂,臉上似有擦傷,混雜著泥土青草,斑駁明顯,衣裳似在哪打滾過,又皺又髒,還有幾處破洞。
野雞和柴火都不見了,就這麼光溜溜地回來。
鄭氏瞳孔擴大,呼吸都停頓了幾下,反應過來後,不管不顧衝了上去。
哭著嗓子問,“你不是去鎮上嗎?怎的弄成這樣?”
估摸著沒到鎮上,所以,肯定不是賣完回來,那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
許是天黑沒看清路況,摔了一跤!
對,就是這樣!
鄭氏根本就沒等顧永福回答,就已經自己給自己補齊了答案。
拉著顧永福進去,要給他擦擦乾淨。
陸朝寧走了過去,淡淡問了一句,“是不是顧老太婆和顧老大幹的?”
顧永福正胡亂擦著臉,聽聞,愣住了,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鄭氏一聽,哇的哭得更大聲,控訴起來,“真的是他們乾的?喪盡天良啊!我們都已經被趕出來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這是我們換米糧的,他們這是想要逼死我們嗎?怎麼會有那麼歹毒的人啊!以前怎麼磋磨我們,我都忍了,現在沒有任何關係,憑什麼我們的東西還覺得是他們的?”
哭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