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的一片黃土之上,一支隊伍宛若一條黑色的長龍,緩緩前進著。
一員騎兵打馬來到周珏面前,“大人,前方便是那党項人的南部邊境第一大城朔風城,也是他們的物資囤積所在。”
周珏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看了眼背後的部下們,示意眾人暫時進行休息。
周珏的部下們聽到命令,紛紛下馬,開始尋找合適的地方休息。
他們長途跋涉而來,臉上帶著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對即將到來的復仇的興奮。
“你打算怎麼打?”龐子騰牽著戰馬走到他身邊問道。
“打?為什麼要打?我且問你,那党項人,吐蕃人每逢秋收之際,會以騎兵攻城嗎?”
龐子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然是不會啊,他們通常不過是”
“等等你不會是想打党項人的草谷吧?”龐子騰一臉驚訝的看著周珏。
“打草谷算不上,我只是好奇,如果這次党項人南侵,不僅李氏的鐵桿支持者損失慘重,還被人打回了國內,其餘人會作何反應呢。”
周珏抬起手放於額前,擋著陽光,看向遠處那座堅城露出了笑容:“若是更進一步,有魯軍突進到了党項人的國都附近又該如何呢?
我記得,他們這次南侵可以算得上是舉傾國之兵了吧。不知道那李氏國主到時候慌是不慌。無論如何,政治上的目的是達成了。”
龐子騰點了點頭也是想明白了,
“若是我們以小隊騎兵襲擾他們境內各地,到時候這党項人上層看著各地鋪天蓋地傳回去的報告,
再加上之前退回去的部分潰兵,無異於坐實魯軍在前線取得了大勝的訊息。”
周珏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戰爭向來打的便是三分政治七分軍事,單單打退黨項人可沒什麼用。
你們這麼多年,還記得打退過党項人多少次嗎,五次,十次還是十五次?他們總是會捲土重來。
只有打碎李氏的權威,讓他們自己亂起來,邊境才有寧日。”
在周珏走過的地方,所有官兵皆對周珏行禮,雖然周珏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千戶,但在他們中的威望,已超過了龐子騰。
周珏拍著路過兵士的肩膀,與他們交流。一路上的兵士們紛紛挺直了脊背,任由周珏檢閱。
片刻後,待士兵們休息的差不多了,周珏召集了各部的百戶,以百人為單位,劃定包乾區,進行分工。
眾百戶領命而去,各自帶領著自己的隊伍奔赴劃定的區域。周珏率領的那隊人馬則如同一柄利劍,悄然插入敵後。
至於党項人可能留在國都的精銳部隊?開玩笑,周珏要尋的便是他党項人的精銳。
一時間,党項境內,狼煙四起,一座座村莊在復仇的鐵蹄下化作灰燼,周珏實現了他初到戴州時的承諾。
現在,周珏踏上了党項人的土地,他帶來了兩千把復仇的鋼刀。
“怎麼回事,朕的好王弟,大元帥不是說節節勝利嗎?怎麼魯軍都快打到中興府來了。”
党項國主李元吉看著手中求援的奏摺,以及面前桌案上一併被送來的奏摺。
“求援求援,還是求援,難不成朕的地方守將就只會求援嗎?若是都要中央救援,不若都歸了中央來管算了。”
站在李元吉書房內的十餘個官員皆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今日屬於秘議,在場的皆是李氏柱石,自是知曉眼前這位陛下的習性的。
只要他們不開口,等他發完火,自己就會平靜下來。
李元吉看著沉默的眾臣,心中愈發惱怒,猛地將手中奏摺摔在地上。
“朕養你們這群臣子有何用?如今邊境告急,白日朝會,滿朝文武無一人能拿出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