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明的建議周珏略一思索便是想明白了。
原先這些百姓只是內部有些小矛盾,至於當不當兵對於他們而言無關痛癢。
而自己要做的是代表官府來調節兩方矛盾,怎麼你不聽我的?那你就是亂民,另一方就是良民,這可別怪官府的大兵來了。
而此時周珏將在些有糾紛的地抓在手中,並以此丟擲軍功換地的誘,則不愁他們不上鉤。
你不當兵可以啊,反正這地這麼多年糾纏不清,鬧出這麼多人命來,索性直接由官府介入。
到時候對面縣的人參軍立下了,這地便算他們的了,你如何能爭的了。
如此這般,只要有第一個人參軍,便不愁無人參軍。他們自己便會爭起來。
當然,這些在他手底下當兵的弟兄,周珏是絕不會虧待他們的,錢糧從沒缺過,每月按時發放。
凡他手下陣亡的弟兄,撫卹銀是短不了的。
其他部隊周珏管不著,自己地下的弟兄這點撫卹銀還是掏的出來的,因此,周珏部下的撫卹銀都是比別個部隊高出數倍。
所以,無論如何先將人招進來,後續再以禮代之。
既然前些天得了徐明遠的諾,那周珏便不會束之高閣,立刻便是用上了。
周珏立刻便派人去了徐州治所,將要求一提,徐明遠立刻便是拍著胸膛應了下來,這兩個縣百姓的械鬥問題,他也頗為頭疼。
如今周珏願意接手,還提出瞭解決措施,他自然求之不得。立刻便是派人送來了周珏所需的地契。
而周珏也是派人,將兩地有威望的族佬都請到了自己這裡來,大家見個面,宣傳一下官府的新政策。
沛縣的族老李老爺帶著幾個族人率先來到大堂門口,正整著衣冠,微山縣的族老王老頭也領著一幫子人匆匆而至。
王老頭一眼瞧見李老爺,冷哼一聲道:“喲,這不是沛縣的李老兒嗎?今日這般著急,莫不是想在周大人跟前多討些便宜?”
李老爺一聽,眉毛頓時豎了起來,回嗆道:“王老頭,你可莫要血口噴人。
我沛縣子弟個個忠勇,來此自是為了給子弟們謀個好前程,哪像你們微山縣,平日裡就知道使些小手段。”
王老頭身旁的一個後生也忍不住嚷道:“哼,你們沛縣這些年佔了我們多少湖產,這次可別想再得逞。”
沛縣這邊一個年輕小夥也跳出來:“那也是你們微山先越界滋事,這湖田本就該有我們沛縣一份。”
就在兩邊要吵起來之際,門口的一個親兵卻是喝道:“大人門前安敢喧譁!”
這一聲喝,卻是將兩邊眼瞅著要打起來的人馬都嚇了一跳。只見兩方人馬齊齊看向那衛兵。
而帶頭的王李二人卻是上前陪著笑臉道:“軍爺莫怪,我等皆是鄉野村夫沒見過甚世面,還望軍爺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兩人紛紛掏出銀兩準備遞上,手卻是碰到了一起,相視一眼後,皆是嫌棄地拍了拍方才相碰之處。
而那衛兵卻是紋絲不動:“收起你們的銀子,莫要玷汙了軍伍的清正。周大人在此等候多時,若再敢放肆,休怪軍法無情。”
王老頭和李老爺聽聞,趕忙收起銀兩,臉上堆滿了笑不敢多言。
自古民不與官鬥,他們縱在地方祖中再有權勢,與官府對上,只需一個木枷,一對水火棍,押到堂上一跪下,便算完了。
他們也收到了些許風聲,朝廷要在這再立新軍,他們也不敢違背,此番來便是想送幾個子弟過來,再搭些收攏的流民便算交代。
總不能叫他們把大半自家子弟送入行伍吧,而且他們說是族老,其實就是各自縣內推舉出來的。
大家其實並非同族同姓,只是在利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