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楓沒了這等事情說大不大,畢竟這些日子來,神都裡時常死人,說小也不小,好歹也是個國公子弟。
平北侯府自然也得了這訊息,周祖義面上沒表露什麼,只能感嘆定國府大房便這般絕嗣了,只剩下了一房。
當天晚上卻是開了一罈珍藏多年的好酒,還招呼著周珏周琮兩兄弟一塊喝。
周珏一喝發覺這酒還真挺烈,一罈子酒下來,周祖義竟是罕見的醉了,差點拉著周珏與早已鑽到桌子下面去的周琮結拜。
同時,周珏還知道,那夜過後,周祖義那個小本本上卻是少了一頁。
當然,酒喝了,接下來的表示還是該有的,周琮周珏兩兄弟再次被周祖義推了出來。
周琮是剛中了舉的舉子,周珏是剛升了官的將軍,這個陣容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兩兄弟從馬車上下來,周珏看著周氏家廟上那大大的牌匾,又看了看周遭這一派車水馬龍的景象,笑著與身旁的周琮說著:
“這定國府倒是氣派,左右不過死了個子嗣,沒想到卻是來了如此多的客人,想來辦這麼場喪禮要花去不少銀錢吧?”
周琮小心地看了看周圍來往的馬車,拉了拉周珏,壓低了聲音道:“二弟你小聲些,若是讓人聽去了終歸不好。”
周珏看著自己的好大哥,在周琮疑惑的目光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平北侯府上位靠的是皇恩,而不是別的什麼,咱沒什麼好顧慮的。”
說完,也不待周琮反應,他摟著周琮肩膀,便向著家廟內走去,“唉,等等,這番做派成何體統,有辱斯文啊二弟。”
“都是兄弟,再說了這咱們也姓周,別把自己當客了。”
入了家廟,周珏和周琮收起了先前的隨意。雖說嘴上是那般說,但對死掉的周楓,最基本的尊重還是得給的。
靈堂內香菸嫋嫋,氣氛凝重壓抑。周楓的靈柩停放在正中央,周圍素帳白綾隨風輕輕擺動。
兩側輓聯高懸,上聯書:“塵世繁華終成夢”,下聯道:“黃泉路遙君慢行”,橫批“英魂安息”。
這字想來是請城中書法大家所題,筆力蒼勁,墨色淋漓。
此時,周甫堅迎了上來,眼神中透著疲憊與感激,“兩位賢侄能來,實在是讓這寒舍有了幾分香火氣,今日家中突逢變故,招待不周,多請擔待。”
由於周楓尚未娶妻,因此此時是黎錦瑤身著素服,在現場操辦些許事務,此時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正在指揮著丫鬟們擺放祭品。
看來定國府的變故也給這位女強人帶來了不小的精神打擊。
周甫仁也從一旁走來,他面容憔悴,卻仍強打精神,“平北侯府的情誼,我等銘記於心。
今日諸多事宜煩擾,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周珏淡淡道:“無妨,都是周氏一門,理應相互幫襯。今日前來,也是想送周楓兄最後一程。”
隨後,他們在周甫堅的引領下,來到周楓的靈柩前。
行至靈前,周琮接過一旁僕人遞來的香,雙手持香,緩緩彎腰鞠躬,將香插入香爐之中。
此刻,周珏也是不由得有些唏噓,沒想到先前端妃省親時有過一面之緣的周楓便這麼沒了。
禮畢,周珏與周琮與周甫仁略作寒暄後,便有其他權貴陸續前來。鎮國公府的公子哥兒帶著一眾侍從,大踏步邁入家廟。
他身著華麗錦袍,雖刻意收斂了往日的張揚,但仍難掩那股與生俱來的傲氣。
“周伯父,驚聞周楓兄噩耗,我等特來弔唁。”言罷,命侍從呈上豐厚的祭品。
周甫堅趕忙迎上前致謝,“有勞鎮國公府掛懷,犬子泉下有知,亦會感恩。”
隨後朝中五姓七公的其餘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