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中秋那天的晚上,這一天,為了慶祝節日,乾興帝下詔全面解除宵禁,各家公子小姐們也紛紛湧上街頭。
就是不知道今天夜裡,能有多少人看對眼,產生反應了。
而今夜的神都之中,最熱鬧的,便要屬這望月樓了,望月樓前車水馬龍,周珏等人的馬車剛一靠近,便有小廝前來迎接。
周琮帶著李書遠下了馬車,而換了身打扮的龐婉兮與司馬綺羅則是跟著周珏從另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
幾人一下車,周圍的目光便被吸引了過來。
周珏今日身著一襲湛藍錦袍,龐婉兮身著一襲月白色的窄袖長袍,袖口和領口繡著淡藍色的竹葉紋,簡約而素雅。
司馬綺羅身著一襲正紅色的對襟長袍,衣襬拖曳在地,宛如盛開的牡丹。
幾人在眾人的目光中從容地走向望月樓,周珏感受到周圍或豔羨或嫉妒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揚。
這些人雖嘴上不說,一個個給周珏提高的情緒點卻是不少,這一趟中秋詩宴也算沒白來。
望月樓內,雕樑畫棟在燭光映照下熠熠生輝。中央舞臺華麗,周圍桌椅精美,擺滿美食佳釀,香氣四溢。
當他們步入望月樓內,熱鬧的氛圍更濃了。臺上有樂師奏曲,絲竹之聲婉轉悠揚,似在為這中秋之宴增添雅趣。
而一些勳貴一系的子弟也是迎了上來,他們是跟著太子混的,這種重要場合自然不會缺席,當然若是漢王舉辦甚宴會,場上也不會缺勳貴子弟也便是了。
這些個勳貴又不傻,自然不可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而其中定國府的周樺應當是在場的勳貴子弟中,除周珏外,身份最高的一個了。
因此,此處人群自然隱隱有以周樺為首的跡象。周樺身著華麗錦袍,頭戴玉冠,看著倒卻是有那麼幾分模樣。
但周珏卻是曉得,這傢伙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個草包,能力平庸,好大喜功不說,在風流方面也是個有名的。常年流連於花柳巷間,與人爭風吃醋,鬧了些許官司。
他人或許不知,但周珏卻是知道,這周樺還害過那風流病,雖後來定國府尋了個名醫,才將他治好。
只是這些年以來,這周樺也和黎錦瑤一直沒個一兒半女,怕也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
不過現在讓周珏惱怒的是,這周樺過來講話便講話,你眼睛看著我便是,往我身邊的兩個女子身上瞟什麼。
周珏往前一步,擋住周樺的視線,
“我觀樺哥兒今個晚上眼神怎的一直飄忽不定,莫不是這望月樓內有什麼稀世珍寶,勾了樺哥兒的魂兒?
我聽聞周樺兄常年出沒那煙柳花巷之地,還是害了甚會令人眼神飄忽不定的髒病?”
周樺面色一僵,隨即乾笑兩聲:“珏哥兒,你這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是隨意看看罷了。”
周珏微微挑眉:“隨意看看?希望只是如此,畢竟這裡都是有頭有臉之人,可與樺哥兒日常身邊的阿貓阿狗不同,還是注意些儀態為好。”
周樺眼中閃過一絲惱羞成怒,他強壓著怒火,咬牙切齒道:
“周珏,你莫要血口噴人,今日是太子殿下的詩宴,休要胡言亂語壞了氣氛。”
周珏卻不慌不忙,笑道:“樺哥兒這是惱羞成怒了?我不過是關心你,
怕你舊疾復發,眼神都不受自己控制了,這要是做出什麼失態之事,丟的可是定國府的臉面。
還有你那弟弟先前上陣時,架著驢車一騎絕塵的畫面屬實是讓人歎為觀止啊,我已讓軍中筆吏將之記下,改日寫入你定國府族譜,好讓後人知曉。”
周樺聽到這話,臉色瞬間漲紅,額上青筋暴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
“周珏,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