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珏發話,堂內一眾人雖身上威壓不減,但卻是不敢不聽令行事。
一個個額頭冒著汗,用顫抖的手拿起筷子向桌上的菜夾去。
有幾個一不小心手抖,菜掉在桌子上的,見周珏沒發現也知道狼狽的用手抓著塞入口中。
至於在大堂中央的孫家家中和劉爺二人,周珏則是看都沒有再看他們一眼,只是任由他們待在那裡。
而周珏自己則是緩緩吃著面前盤中飯菜,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兩邊桌上人那副窘迫的樣子。
他就是有意要晾著這二人,什麼狗屁領頭人,那都是老黃曆了,他周珏來了這郯城後,這郯城只能有一個頭,那便是他周珏。
至於在場之人會造反?開玩笑,在座的大半是商人,或是他們相關的,不然為何幾乎今日來的都是布衣。
自古以來造反的都是種田的,沒聽過商人能反了天的。
他們拿什麼造反,手底下那些個腳行還是黑幫啊,這些人最是見慣了官府的能耐,也是對官府最為畏懼的。
莫說周珏是晾著他們,便是宰了他們兩個帶頭的,剩下的也只會像聞著血腥味的鬣狗一樣,爭搶他們留下的東西。
而周珏現在要做的,便是打破過去的舊有規則,讓下面的人瞧個明白,你們所謂的老大,在官府面前一文不值。
忽的周珏開口道:“漕幫領頭之人可來了。”
坐在席間的丁胖子下意識看向劉爺,見他此時正站在那留冷汗,沒工夫搭理自己,立刻起身,來到堂中對著周珏行禮道:
“爵爺,小的便是漕幫領頭之人,只因天生長的富態,郯城的皆喚我丁胖子,不知爵爺有何吩咐?”
周珏放下手中筷子,對著丁胖子說道:“前些日子,我官軍攻滅白蓮教時,你漕幫為大軍運輸物資,有功該賞。”
丁胖子聽聞,臉上瞬間堆滿諂媚的笑容,趕忙彎腰行禮:“爵爺,為大軍效力,那是小的們分內之事,豈敢求賞。”
周珏微微擺手,“本爵賞罰分明,有功必賞。不過,這郯城的水路,往後你漕幫需得更加用心打理。”
丁胖子連忙應道:“爵爺放心,小的定會加派人手,確保水路暢通無阻,貨物運輸安全。”
“不僅如此,你還要密切留意水上有無可疑之人與船隻,若有白蓮教餘孽或者其他不法之徒潛藏其中,務必第一時間稟報官府。”
“是,爵爺,小的定當全力以赴,絕不讓任何宵小之輩在水路上興風作浪。”
丁胖子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卻透著一絲僥倖。
他暗自慶幸因為那些個老爺瞧不上他,所以漕幫此前並未深度捲入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否則今日怕也是在劫難逃。
周珏端起剛剛滿上的酒杯,看了他一眼道:“自然萬事都得有個規矩,為我辦事好處自然不會少,可若再如過去那般,王彪便是榜樣。”
丁胖子聽聞,身體猛地一震,忙不迭地說道:“爵爺放心,小的定會將您的教誨銘記於心,絕不敢逾越半分。
漕幫上下,定唯爵爺馬首是瞻,遵循新規矩行事。”
周珏點點頭,又對著其餘人道:“我方才這話雖是說與丁胖子聽,對於爾等來說,也是亦然。
本爵來了郯城後,這城中的大小事務,無論是明面上的生意往來,還是暗地裡的江湖勾當,都得在本爵的眼皮子底下規規矩矩地進行。
誰若敢暗中搗鬼,破壞這郯城的太平,休怪本爵無情。”
眾人皆唯唯諾諾,不敢有絲毫異議。周珏繼續說道:“從明日起,各位需將自家的產業、人手以及平日裡的營生詳細報備官府。
過去的賬且不與你們算了,日後若是誰少了一錢銀子的稅,各家可相互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