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霜從李家回來後,便有些心不在焉。
李躍光言語雖然委婉,可她聽得出來,最近自家夫君確實出入抱月樓。
這抱月樓在城中也算是頗有名氣,說起來不算青樓,只不過是不做皮肉生意,可算起來,裡面的女子與那青樓的女子並無差異,也就是個勾欄場所。
只是裡面的女子又有所不同,或是溫柔小意,或是精通詩詞,或是舞藝卓絕……
自然,顏色也是上乘,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好去處。
不少世家子弟大把銀子都砸在裡面,好些小妾通房,都出自於此。
只是,卻無人敢去鬧事。據傳,此乃安寧長公主的產業……
若當真江沉瑜在抱月樓……
李惜霜越想心中越亂,當即去了衛氏處。她心知衛氏不滿自己,但也知衛氏看重兒子前程,斷不會看著他自毀清譽。
紫羅瞧著,面上跟著擔憂,卻不做阻攔。
“母親,您可要為兒媳做主啊。”
李惜霜看著衛氏,竟然連請安都忘記了,徑直上前哭訴道。
衛氏蹙眉,當著下人,她便如此做派?遂示意張嬤嬤將她扶到一旁,屏退屋子裡的無關之人。
“少奶奶,您這上來就對著夫人哭,不說個所以然,夫人當如何做主?”
李惜霜抬起頭,淚眼朦朧,倒是有幾分嬌弱之感。衛氏看著她這樣,心底隱隱不耐。
“別哭了,成何體統!”
“說說這是怎麼了?今日瑜哥兒也不在府中,你也一早出去了,哪裡有什麼事,值得如此?”
李惜霜聽著衛氏的訓斥,自己如此難受,她竟然說“成何體統”?此刻只覺心微微泛苦,再一聽江沉瑜出去了,心中就更苦了。
但若江沉瑜真的流連於抱月樓,也是衛氏這個做母親的管教不當。思及此,有了兩分底氣,問道:
“母親可知,夫君最近總不在府中,是為何事?”
“此為何意?”衛氏鮮少看著李惜霜這個樣子,但她確實不懂,遂有些疑惑。
“兒媳聽聞,夫君他……”李惜霜有些說不出口,丈夫頻頻出入抱月樓,在她而言是個恥辱。遂聲音也小了不少。
“近日頻頻出入抱月樓。”
“抱月樓?”這下輪到衛氏坐不住了,她直接站起,確認道。
“嗯。”
“你怎麼知道?莫不是叫人跟蹤瑜哥兒?”衛氏先有些吃驚,隨後又有些不滿,自己兒子即便是不對,但兒媳也不可如此。
李惜霜現在不在意這個,只覺得,此事無論真假,被孃家弟弟發現都不是什麼光彩的。
李躍光的名字在口中打了個轉,又吞了回去。
“今日出門,坊間有人提及。”
原本李惜霜只是想要掩去李躍光告知一事,衛氏卻聽出了不同的東西。若是坊間都在傳,那自家兒子的名聲!!
看著李惜霜的眼中,也透著濃濃地不滿。以往兒子最是乖順、上進,從不出入這樣的地方。
若此事為真,那便是這個兒媳婦沒本事!當即訓斥道:
“不過是傳言,你便巴巴地跑到我這裡哭訴,你是生怕老伯爺與太夫人 不曉得嗎?”
李惜霜抬眸,盯著臉上怒意正盛的衛氏,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訓斥自己?
或許是自己的態度太過,衛氏的目光有些閃避,隨後說道:
“罷了,你先回去,晚些瑜哥兒回來,我自會問清楚。”
“你且管住這張嘴,別教其他人曉得了。”
李惜霜雖不滿婆母的態度,卻也還要仰仗她約束夫君,且此時若在府中傳開,被人恥笑地也是自己。
她雖然愚鈍,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