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霜急匆匆地從花枝巷去了李府,聽說李躍光在書房後,都沒有顧上先去安氏那邊。
當即就找了過去。
“小姐,少爺尚有公務,您讓小的通稟一聲,再進去吧。”
李躍光的小廝——李平,儘可能攔著,畢竟他家小姐的臉色可差得很,若是闖進去惹怒少爺,遭殃的也都是他們這些下人。
“放肆。”李惜霜反手一個耳光。“怎麼著,我去尋自家弟弟,還輪得到你攔著?”
李惜霜近些日子過得不平順,算計的婆母,和稀泥的夫君,鬧騰的妾室,這都讓她有些難受。在花枝巷處,又聽到王氏的那番話,此時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左右也是在李府,便再無顧及,這一巴掌下去,心中也覺得十分痛快。
李平跟在李躍光身邊多年,從未出過什麼紕漏,少爺平日裡便是重話都很少說,如今卻被李惜霜打了臉,心中也暗暗記恨,只是還要賠著笑。
“小姐,少爺與您素來親厚,您尋他再正常不過,只是小的奉命守著,您就當可憐可憐小的……”
李惜霜看著他臉上紅印,卻仍舊堆著笑,解釋著,也緩和了兩分。
她弟弟這個脾氣,還真說不好,遂擺擺手,示意讓他去。
“我還當阿姐今日非要闖了進來不可?”李躍光早就聽到了外邊的動靜,此時倚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
“怎麼,也就只能打一巴掌?”
李惜霜被自家弟弟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但想起因著他才在花枝巷遭了那麼一出,便又有了底氣。
“他攔著我,打了也不算虧。何時弟弟的院子,我不能進了?”
李躍光常年在外求學,每每回家也是跟著父親做學問,甚少在後宅拘著。對於李惜霜這個姐姐,說實話也不算親近。
“怎麼,管不住我姐夫進你的屋,便來我的院子裡顯威風?”
李躍光戲謔道。
“誰說我管不住你姐夫……”
李惜霜當即反駁,可話未說完,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疑惑地盯著李躍光。
“你怎知最近你姐夫不曾進我的屋子?”
李惜霜在安氏面前,報喜不報憂多,說話也是挑著伯爵府重視自己的來。上次安氏生辰雖然說了些苦楚,卻也不詳盡,此時李躍光一句話,倒叫她生疑。
“猜的。”李躍光挑眉,她竟然這個時候還想到了這點。但並不在意,敷衍道。
李惜霜蹙眉,仔細盯著他,看了半晌後,揮揮手。
“罷了,我今日也不是為著這個來的。”
說著便錯過李躍光,往屋裡走去,尋了個舒適地地方,落座。整個過程,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家弟弟的書房能不能進。
“今早,可是你派人傳信於我,說花枝巷那邊有熱鬧可看?”
李躍光點頭。
“那你告訴我,那邊的熱鬧是什麼?莫非你覺得孟青抱恙也算是個熱鬧?”
孟青見李躍光不否認,且神色淡然,又想起花枝巷的事,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她抱恙?”李躍光抬眸,盯著李惜霜問道。
“是啊,我接到你的傳信,便去了花枝巷,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熱鬧。”
“誰知,人以抱恙為由,直接給我拒之門外。”
“我藉口看望王氏,又想叫她過來。”
“結果被那王氏一頓敲打。”
李惜霜越說越氣,連帶著聲音都大了些。
李躍光眉頭微皺,掩了掩耳,冷聲道:“低聲些,被長輩敲打雖是常事,卻也不算光彩。”
李惜霜歪著頭盯著這個弟弟,他此刻倒是意識到丟人了?遂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