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到罷了,待新媳婦進門,她進李府順理成章。
“姑娘,你不知道,這李家門前可熱鬧了。”
“表少爺有傷在身,這麼冷的天,也沒法子移動。”
“舅夫人對這個嫣兒毫不知情,她鬧上門的時候,舅夫人臉色鐵青呢。”
安氏將李府打理得井然有序,便是陳年的訊息,也鮮少能打聽得出來。
不然,這嫁妝一事,也不需拖這麼久。
可是這兒子、女兒,卻教育得不是很好。
李惜霜素來是捧著長大的,在掌家、謀算上,未得其一半。
李躍光則是常年遊學在外,私下的事她也是毫不知情。
是以,嫣兒鬧上門的時候,她一聽對方是抱月樓的人,便有些許露怯。畢竟處理不好,是會得罪那位貴人的。
嫣兒也就抓住了這個空檔,將自己與李躍光如何相識、相知、相許,都交代個清楚。
她在來李府之前,還拿了些銀子,在周圍尋了些看熱鬧、起鬨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安氏還未能派人到兒子那裡求證,圍觀群眾便嚷嚷著,李家不可如此不負責任。
“舅夫人被氣得,口不擇言,說,抱月樓的女子,哪裡就談責任不責任了?”
“那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句。李家與伯爵府是姻親,怎麼行事大相徑庭?”
“隨後又有人將江沉瑜與夢蝶一事,扯了出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伯爵府的少爺,正巧便在李府附近,還帶著表姑娘……”
孟青直覺這不是巧合,但這也與自己並無關係。遂笑著問道。
“後來呢?”
荷香瞧著姑娘和院子裡的其他小姐妹,都好奇盯著自己,更是來勁了。
“嫣兒拉著表姑孃的裙襬,便開始哭訴,說……”
說到這裡的時候,荷香臉頰微微泛紅。
倒是給山藍急得不輕。
“說什麼呀,你快說!”
荷香還是不好意思,側眸望向青黛,似乎是在等她開口。
“咳咳。”青黛接收到她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冷然說道:
“回姑娘,嫣兒說,自己與那李躍光共度春宵幾許,嚐盡魚水之歡,如今腹中已有孩兒……”
到底是未經過人事的女子,此話一出,方才聽熱鬧的,都有些害臊。
便是孟青,心中已然料到,也覺得臉頰微燙。
誰說古人保守?這嫣兒大庭廣眾之下,可不比現代人來得拘謹啊!
孟青還以為,她最多會說些夫妻之實一類的話。
共度春宵,魚水之歡……都是什麼詞兒!
“然後呢?”
“舅夫人聽聞嫣兒腹中有骨肉,卻更是生氣,直言誰能證明這是李躍光的?”
“那嫣兒也是夠狠,當即便往那柱子上撞去。”
“原本各執一詞的事,可伯爵府的少爺卻說,抱月樓的女子清白,不會拿這種事情來汙衊他人……”
後面的事,即便荷香不說,孟青也能猜到兩分。
荷香後來所言也證實了這猜想。
江沉瑜納了抱月樓的姑娘,安氏即便是覺得這話不對,卻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只得先認下,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