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李家。
自從大公子回府之後,家裡就這幾日都歡喜的很。
李躍光是李昌安跟安氏的獨子,不僅從小就是安氏的命根子,李昌安也對這個唯一的嫡子寄予厚望。
可以說,李躍光在李家,那可是比姐姐李惜霜還要說一不二。
原本這李躍光是在武安府的凌江書院讀書,因著本朝規定鄉試需回原籍,這才回來,等著參加明年的鄉試。
今天,李昌安喝退了服侍的下人,指著李躍光的鼻子怒道:“你給我安生一些!少惦記那些不值當的人。”
“父親說的不值當是誰?”
李躍光冷哼一聲:“親緣血脈相連,那可是父親你唯一的侄女兒,怎麼就成了不值當的人!”
聽了這話,李昌安略頓了頓,沉聲說: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多說無益。你與其費心攀扯這些事情,不如好生把心思花在文章上。”
說罷這些,李昌安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裡李躍光卻是愁眉深鎖,眼中盡是不甘。
突然,門口有個小廝探頭探腦的往裡瞅,似乎想要進屋,又有些畏懼不敢近前。
“怎麼了?”李躍光見著來人,皺眉問。
那小廝連忙跑進來低聲回話:“公子,都查探清楚了。”
“如何?”李躍光眼前一亮,忙問。
“表姑娘出嫁,多半是……是咱們家大小姐的主意。”
“大姐?”
李躍光萬萬沒想到這個事情居然還牽扯到李惜霜,“她早些年一直跟孟青不對付,怎麼會突然想到要插手她的婚事?”
想到這裡,李躍光雙目凌厲地看著那小廝,“知道什麼趕緊說!若有不盡不實之處,你自是知道下場。”
小廝急忙把宜昌伯爵府近來諸事一一回稟,絲毫不敢隱瞞一句。
“公子,表姑娘定親之前,咱們大小姐還曾回家來一趟,當時帶著伯爵府兩個嬤嬤來瞧過表姑娘,說是回去之後,沒兩天就下了聘。”
聽到這話,李躍光就算心裡不願,但也不得不承認。
孟青的婚事,確實根源在大姐李惜霜那裡。
一想到這裡,捏著摺扇的手指就忍不住緊了緊。
“她還真是個好姐姐……”
小廝聽到了這句話,莫名覺得背脊一冷,忙陪笑說道:“公子不必憂心,聽說伯爵府江家大郎君早就死在了邊關,表姑娘就是嫁過去,也不會有人給她氣受……”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譁”的一聲,一個茶盞砸在地上,登時摔得粉碎。
抬頭一瞧,正好對上李躍光陰冷憤怒的目光。
“小人說錯話了,小人知錯,只盼公子輕罰。”
“滾!”
喝退了那小廝,李躍光只覺一陣又一陣的憤懣不斷往心口上湧,整個人也陰沉的不像話。
居然把孟青嫁給了一個死人!
還真是他的好姐姐。
從小就爭搶他的東西,長大了搶奪父母長輩的關注,就連出嫁了,都還不安生……
這次竟然搶他看上的女人!
……
話說兩頭。
孟青一大早就吩咐門房套了馬車。
先是到鋪子裡看了看。
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晏清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雖然郎中吩咐還不能過多走動用力,但他堅持說已經沒了大礙,死活不肯再浪費錢住客棧,無奈之下,只得在鋪子的後院騰了個小屋子給他睡。
孟青進了鋪子,見晏清在招呼客人搬東西,便側頭問荷香:“你哥哥的傷如何了?郎中怎麼說。”
“郎中給的藥膏哥哥一直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