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笑了起來。
水聲和蒸汽的氤氳交織在一起,燈光透過這層霧氣,讓整個浴室都變得柔和而迷離。
想到季晚剛剛也如他這般站在同樣的位置,溼潤的空氣也好像多了最多曖昧,讓桑榆的心裡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躁動。
他伸手快速按了一下另一個開關,在初夏的季節裡硬生生洗了個涼水澡。
頭髮還在滴水,桑榆就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浴室。再次回到客廳時,卻發現本該在房間睡覺的季晚,正坐在沙發上把玩著上面散落的糖果。
嘴裡還在不停的碎碎念,“偷偷買了這麼多糖,怎麼每次打比賽還都問我要。”
“這麼多,什麼時候才能吃的完,難道要吃五十年嗎?”
“五十年估計也吃不完,要把牙全都吃掉了才能吃的完。”
季晚靠在沙發上隨性懶散的樣子,讓桑榆覺得他才是這個房子真正的主人。
聽到動靜,季晚才抬起了頭。看見桑榆的頭髮還溼漉漉地披在肩上,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桑榆,你能幫我把吹風機拿過來嗎?”
“好。”像是得到了主人的命令,桑榆一刻都沒有停留,轉身就去尋了過來。
“快坐過來,這裡。”季晚接過吹風機,指了指自己的腿邊。
意識到季晚想要做什麼,桑榆還是聽話的背對著沙發,坐在了他腿邊的地毯上。
,!
“溼著頭髮睡覺會頭痛,我來幫你吹。”季晚用手先試了一下溫度,生怕吹得太熱傷害到桑榆的頭髮。
“小隊長平常,都是這樣照顧隊友的嗎?”桑榆情緒不明的問道。
“當然了,我們做隊長的都是這樣的。”季晚心虛的回道。
吹風機的低鳴聲在安靜的空間響起,季晚細心地撥動起桑榆的頭髮。溫暖的風吹拂過每一根髮絲,帶著一股淡淡的沐浴香氣掠過兩人的鼻尖。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觸碰太容易讓人產生滿足和信賴,桑榆毫無知覺地慢慢把頭靠在了季晚的腿上。
最後一縷溼氣被風帶走,季晚關掉吹風機與抬頭看他的桑榆相視一笑。
“這下沙發也溼了,沒辦法,你只能跟我一起睡床了。”
“好。”桑榆縱容的笑著回道。
桑榆的床很大,兩人各自躺在一側,安靜到幾乎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關了燈的房間,黑暗掩蓋著兩人緊張又紛雜的心思。
季晚翻來覆去,最後背對著桑榆小聲的開口,“桑榆,你都沒有什麼事情想對我傾訴的嗎?”
痛苦難以名狀,不受控制,錯綜複雜的纏繞在每個普通的瞬間裡。
桑榆沉默著,他並不知道要向季晚傾訴些什麼,因為一切都好像無從說起。
季晚朝著桑榆的方向翻了個身,枕著胳膊再次詢問,“桑榆,你都沒告訴過我,你為什麼想要成為一名職業選手。”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桑榆想了很久才慢慢開口,“不確定性的魅力。”
“不確定性是什麼?”季晚有些不解的問道。
“無論場上的局勢如何,不到最後一刻勝負永遠都不可知。沒有人會一直贏,也沒有人會一直輸。”
“在這種不確定性中,我才感覺到自己在熱烈的活著。”桑榆回道。
18歲的桑榆,無論用怎樣的方法去解開那道公式,都必須要得出確定好的答案。如同他已經被掌控住的人生軌跡一樣,一眼到底的只有乏味和死寂。
:()第一萬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