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搖頭長嘆唏噓不已。
最後二狗搽著眼睛說:“府裡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爹一個。爹說人手不夠,愣從鄉下把我跟我媳婦還有我兄弟三柱子叫過來。地裡沒人管,今年坐吃山空,三柱子鄉下定的一門親事也吹了。”
我長嘆一口氣摸出一張銀票,塞進二狗手裡。第二天早上,高伯來敲我的房門,開門跪倒把銀票擺在我腳邊:“王爺恕罪,小人的兒子沒有見識。小人一家賤命,當不起王爺的賞賜。”脊背筆直滿臉正氣浩然。我沒說什麼,誰讓高伯是義僕我是反派,認了。
反派有反派的苦楚。高伯礙著蘇公子的面子,只放暗槍不動明劍。譬如住處安置。蘇公子自然住他在家的老地方。東廂貴客房安頓了符小侯,書房安排下裴其宣。我被從臨時打掃的客房挪進蘇二爺的老臥室,高伯說,全府只這間屋子最氣派,當得起王爺我的身份。
當天晚上,我起夜找茅房在院子裡迷了路,遠看見一間屋子裡透著燈光,轉過去扒窗戶一看,原來是間靈堂,桌上供著個牌位,高伯正跪在蒲團上唸唸有詞:“……回來了,二爺,冤有頭債有主,人就在你房裡,你有什麼放不下的,可以了結了……”
我哭不得笑不出,只有罵娘解氣。蘇公子回了故居睹景思情焉有不傷感的道理,我也不方便去打攪。啞巴虧就吃一點,橫豎老子也是奈何橋上有情面的人,身正不怕鬼敲門。
我摸回蘇二爺的臥房,倒頭睡到天大亮。一宿無夢。
第二天,我一臉正經打著商討工作的旗號去找符卿書磕牙。
符卿書正在吃早飯,五仁糯米粥銀絲芙蓉卷,還有兩樣精緻小菜。符卿書暴殄天物,東西只沾了沾牙就撤了。抹著嘴問我可有什麼事情沒有。
我說:“既然你我是皇命在身,那就要抓緊時間查訪案情。不如今天就微服出巡,徽州城裡轉轉。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幫助查案。”
符卿書沒多大興趣的離了飯桌,在我對面一張椅子上坐了:“歲貢又不是官府衙門殺人放火的案子,只消到知府衙門找了帳本與上繳的帳冊採買清單一一核對,一天就能查出究竟來。”暗指皇帝給我們徽州十天的日程純粹浪費,更暗示我打著微服的旗號逛街是實。
官話哪個不會說?我端正神情說符小侯你這樣想就錯了。“歲貢的物品雖然是官府包給各個商家,終究商戶也是從民間得來的。市場上買賣東西報價與買價的差額本來就大,所謂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他按平價買拿報價做帳,只這一項中間油水就大了。不去市場踏看下實際行情,只看帳本還是要被他糊弄了。”
符卿書點頭:“這話倒也是,果然馬公子想的周詳。只是,”手指在桌上輕輕一點,“不吃些東西再去?”
我嘿然一笑:“銳利啊,符老弟。再不上街去兄弟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