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卿書:“不然到皇宮請太后過來,當你的面認認兒子。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殺要刮衝我來!”我越說越慷慨激揚,話鋒一轉,“不過看在大家相識一場,頭只管砍,其他地方免了。”
符卿書不動,我最後總結:“砍頭不過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為什麼要總結這一句,我也不曉得。
我真心誠意不動不搖等著符小侯一劍砍過來。媽的,說起奈何橋,誰比我更熟?
片刻,又過了片刻。符卿書目光閃爍,忽然恨了一聲,把劍從我手裡抽出來,回頭就走。
我看見符大俠走了,譬如一棟大樓蓋到封頂忽然停工一樣,心中分外惋惜與不甘。“我說符公子,你不替你表妹解決了我,明天皇帝一下聖旨,真是佛祖爺爺也沒得救了。你可考慮清楚。”
符卿書回過頭來,眼光跟刀子似的,紮了我一眼,消失在茫茫夜色裡。我摸摸鼻子,真是!
手摸到鼻子上粘答答的一股子腥氣,我一看,右手上兩道口子,血肉模糊,滿手的血。最近還真有掛彩運。英雄果然不是好當的。
裴公子扯了塊袍襟子,替我按著傷口。蘇公子差華英雄喊了大夫過來。山羊鬍子睡的兩眼迷離,看見我的手,精神大振:“千歲,您這是怎麼弄的?”我說:“一個不留神,破了。”山羊鬍子左右四顧,默然不吭。一瓶藥粉倒上傷口,用紗布纏好。扯過桌子上一張紙,龍飛鳳舞開了個方子,走了。
要走的都走了,剩下些不好弄的。華英雄眼淚汪汪的盯著我,蘇衍之別有深意地瞧著我,最要命的是裴其宣,那眼神,看的我小心肝忽悠忽悠,觀音姐姐,別告訴我裴公子看上我了!
我清清喉嚨:“一點小插曲,大家去睡覺吧,哈哈,睡覺罷。”
華英雄的長處是聽話,讓去睡就去睡,雖然看著我很想說點話,還是欲言又止地走了。裴公子目光在我臉上一掃一轉:“那我先告退了,夜寒露重,王爺多珍惜身子。”我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寒顫。
房裡只剩下我和蘇衍之。蘇衍之忽然笑笑:“方才那位公子,是安國侯家的小侯爺罷。公子認得他?”
我欽佩地望望蘇衍之,果然是聰明人!“算不上熟,街上見過幾回。蘇公子,都半夜了,你也過去好好睡一覺罷。”
蘇衍之再笑一笑:“這便是我的臥房,馬公子讓我過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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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洗涮完畢,正要吃飯。忠叔親自帶了一個人過來。
那人是個很有派的家僕,走到我跟前很有派的跪下,呈給我一封很有派的拜帖。
拜帖紅面描金,裡面幾行墨字,我連猜帶蒙揣測出了最後幾句重點:“沐香恭迎泰王爺寒舍小敘 慎疏謹呈”
慎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