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行見丁邵生氣也不再說話,視線移到窗外,手上玩划著檔案袋的邊角,丁邵掃了一眼那隻手,雖然不像少年般細膩,一樣白晰韌滑,一動一動的,像是在演奏著什麼。
進了屋,丁邵把外套一脫,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兩手搭著沙發背,一仰頭跟王家行說“我還沒吃飯呢,給我煮麵條吧?”王家行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我又不是你保姆,還當我是隨身攜帶物哪?“東西呢?”“?”“包裹,我媽的包裹呢?”“怎麼?這麼多年的老朋友連頓散夥飯都不願意煮啊?”丁邵睜大眼睛委屈的看向王家行“我晚上還沒吃東西呢,餓死我了。”
王家行嘆了口氣,把檔案袋放在單人沙發上,脫下外套,準備去廚房燒水“我想吃手擀麵,行行,你的面最勁道了。”王家行氣得眼花。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反正是最後一頓散夥飯,原來丁邵是真的想讓他自動離開,不是情人還是同學,也算善終了。王家行忍氣吞聲的丟下鍋,又去舀面, 丁邵趁他忙東忙西不大注意的時候悄悄抽出檔案袋,開啟一看,裡面是個寫字間的租約,一年,租金預付。嗤笑了一聲,扔下東西去廚房看王家行。他家廚房是敞開式設計,和客廳相連,剛才丁邵背對著王家行,王家行見他低著頭,以為他在想事情,便沒理會,找出擀麵杖放在面板上,一邊往麵粉裡和水,一邊用手攪,兩隻手都沾了粘乎乎的麵粉用力的揉弄,丁邵走了過來,開啟冰箱問他“你吃蘋果嗎?”“不吃,謝謝。”丁邵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面盆,“太乾了吧?還得對點水,”“沒事兒,一會兒……”王家行的話只說出來一半兒就頓住了,丁邵摟上了他的腰,嘴唇貼他耳邊遊移,鼻息尋著脖子的位置直往衣服裡呼氣,“丁邵~~”“嗯?你想說什麼?”丁邵親上了他的耳廓,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衣服裡半遮半露的鎖骨還有一枚若隱若現的吻痕。
丁邵圈緊了手中的力度,加重語氣說“我溫柔的情人,你想說什麼?嗯?”王家行一激靈,丁邵的語氣不對。
王家行覺得脖子後面的汗毛都立了起來,空氣中危險的味道讓他用力掙脫丁邵的束縛,轉身反手給了丁邵一巴掌,本想趁機跑到客廳,冷不防丁邵一個直拳,快速迅猛的打在他眼眶上,仰面被打倒在面板上,丁邵一扯他脖子,直接從流離臺上把他掀了過去,掉在客廳的地面上,王家行覺得自己脖子疼。丁邵一片腿也跳了過來,把王家行拖到客廳的過程中,王家行一直在掙扎,丁邵又給了他兩拳。
“唰啦”一聲,王家行的衣服就破裂了,何止一枚吻痕,丁邵氣不打一處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生氣,反手又給了王家行一巴掌,王家行有些被打懵了,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丁邵在學校的時候可是學過散打的,他們那一界里正經出了幾個厲害的好手,丁邵家裡還有個獎盃,那是市裡舉辦的xx杯散打王的榮譽,王家行唯一的想法就是離丁邵遠點,拳打腳踢的踹向丁邵,爭取片刻機會,就往外跑,結果又被下邵按住從後面壓了上來以後,翻過身子,一記勾拳打在鼻樑上,一股鐵鏽味兒順著鼻腔流到喉管裡。王家行咳了兩聲,用手擋住臉,丁邵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了下來。
王家行仰面躺在地上,兩手捂著鼻子,防止丁邵再次打過來,鼻樑好像被打斷了,右手有兩根手指麻木得似乎也失去了知覺,剛才用手擋著丁邵襲擊的時候,他聽到了自己手指頭骨折的聲音,左眼被連著打了兩次,腫得只能眯成一條縫,臉也腫了,一說話,感覺那腮幫子都不是自己的。 王家行除了剛開始反抗了一陣後,就再也沒有對抗的動作,丁邵既沒給他機會,他也無力反擊。近來丁邵對他一直都是冷暴力,並沒有真的煽過他,可是一旦動手,早年間打他的那股子兇狠勁兒一下子就被啟用,記憶裡危險的殘骸瞬間放大。
這回丁邵更是變本加厲,話也不說,呼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