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行行,那嘴擦一擦吧,多髒啊,再說了,那口紅可能都過期了吧?吃到肚子裡也不衛生啊!”王家行翻給他一個白眼仁繼續該幹嘛幹嘛,結果吃完飯,這哥們就捧著馬桶一通吐,估計他也把自己噁心得夠嗆,丁邵再不敢說他什麼,他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吧,他現在的德行,用句話講就是“死作”。
拜王家行所賜,丁邵現在看到那張零食不斷的嘴,確實也沒有要親的衝動。前些天王家行下泡麵吃,方便袋撕不開,就特別暴力的用牙咬,丁邵看到那一瞬間皺到一起的眉眼鼻子,確實有點兒窮兇極惡的派頭。
王家行切了點兒肉片、黃瓜、西紅柿,和著泡麵一起煮,看著他捧著滋味十足的飯碗坐在沙發上,一隻腳踩著沙發沿貼著大腿根,悠然自得的邊看電視邊吃麵,讓都不讓丁邵一下,丁邵有點傷心了。他也沒吃呢,他也會餓啊,再說,昨晚做飯就晚了一小會兒,王家行就玩絕食,這跟供個太子爺有什麼區別啊?
哎,這也就是他,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一般人早就氣餒了,王家行就是想讓他死心,想回頭都沒得可能。隨便,我丁邵奉陪,還就較這個勁兒了,依舊天天媚笑著換著法的做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行行,我爸有個義兄,我跟你講過沒?”講過,在香港混的一個黑社會,小的時候在你家吃飯,坐在院子裡,露出後背的彩色紋身,是條張牙舞爪的龍,讓你羨慕了好久,這話你都講一千八百遍了,我都能背下來。
那是你偶像嘛,和你爸喝酒喝高了,說在這邊兒根本就混不下去,喝多了都不敢打架,只有人家打他的份,他怕一出手就傷人,說著說著,伸出兩根手指頭就在牆上摳出個洞。那會兒正演一燈大師,電視裡都是二指禪,生活中你從來沒見過,還不知道這是硬氣功,都看傻了。那老哥們,身無分文闖香港,一個內地佬,後來混成有錢的大亨,還有什麼?開始講發家史?別介,那我也聽八百六十多遍了。
王家行撇撇嘴,不搭話。
“去年不是和我爸一起開了個百貨公司嘛,連鎖型的,運營挺好,上海有家分店今年春天開的業。其實像你這專業,除非進電視臺或者廣告公司,要不然的話,哪兒都不算真正的對口,電視臺有多難進你知道吧?有路子的都得排號,廣告公司,不是我說,你瞅咱們這邊兒有幾個正規的?你不是挺喜歡做商超嘛,去唄,我跟我爸打過招呼了,沒問題,真的。”
王家行一開始真沒當回事兒,後來聽丁邵一說那公司的名字,就有些嚮往了。那是單位個商業神話啊,經濟報上成篇累犢的報道運營軌跡,他們的展臺陳列營採模式讓許多商場超市紛紛效仿。再加上丁邵那三寸不爛之舌,口吐蓮花的本事,一副贖罪的誠懇態度,王家行動搖得很厲害。
丁邵一見王家行那神情,便猜了個十之八九,“真的,去吧,行行,全當我賠不是了。有機會去上海玩,也有個認識的同學在那邊兒。等我研究生畢業了,找你玩,你可別裝不認識我啊。”
聽丁邵那意思,似乎在本校考研十拿九穩,再說,丁邵很久沒耍流氓了,又把他一杆子支到上海去,或許就是分手的前奏呢。更何況,這份人情他根本就不必還,是他應得的,而且能離丁邵遠遠的,最好永不想見,王家行轉轉眼珠,有點開心。
“那這樣吧,行行,這週末,我爸讓我回家吃飯,你和我一起去,跟我爸談談,你就知道了,我說的不假,再說,我爸也挺長時間沒看見你了,前兩天還唸叨呢,我爸說了,這兩年淨吃你家的酸菜和棕子了,也不見你來玩,讓我帶你去呢。”丁邵找茬和他說話,王家行有些不好意思,畢業典禮上丁邵他爸和王家行爸媽談得還挺投機。
丁邵他爸這些年掙了不少錢,產業範圍也很廣。有自己的加工工廠,有自己的賓館飯店,還有自己的百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