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呀?”寧遠被他慎重的口氣逗笑了,“沒有手感。”
裴跡終於抬眸看了他一眼。
“……”寧遠蔫了,申辯道,“真的——你看的手,也這樣。”
“嗬,的手我不管,”裴跡哼笑著垂眸,繼續給人按摩手指和掌肉,“但有些人的手,我倒是得用心盯著。”
寧遠神色傲嬌,“我可沒讓你洗。”
“是是是,大藝術家。”裴跡無奈笑道,“這不是請您作畫傷的手麼?我這個模特,不得盡職盡責?……回頭傷著哪根指頭尖,有為總恐怕真得訓我了。”
“再讓你哥知道,耳朵根子也清淨不下來。”
寧遠歪著頭去探他的神色,“你還真怕我爸呀?我看可不像……再說了,我哥求著你,巴結你還來不及呢!你肯定不是為了這……”
裴跡對上那探究的視線,笑意幽沉,“怎麼?……就非得讓我說,心疼?”
寧遠霎時止聲兒,抽出手來推了他一下,微揚著下巴哼道,“什麼心疼什麼的……裴跡,你說話,就是古怪。”
“我心疼這藝術家的手。”裴跡意猶未盡的握住另一隻腕子,一面細細掃視著他的眼睛,一面拿拇指緩慢蹭弄著手腕,“你想哪兒去了?”
“我沒有……”寧遠嘴硬,“我說的也是這個。”
裴跡見他耳朵尖那紅都透亮了,臉面也熱的發粉,便也笑了,不再逗他,而是專心替人洗手。兩人又磨蹭了一會兒,才算將手洗乾淨。
這回,寧遠倒溜的飛快。
裴跡張口,剛要說那堆禮袋都是給他買的……話音都沒滾出喉嚨,輕輕的“咔”了一聲兒,門扇落幕,偌大的房間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
寧遠躲回自己的房間,撲進那張大床上,硬是翻了三個滾兒,把頭埋進枕頭底下了。
他悶著腦袋,從臉到脖子都紅透了……黑暗中,腦子忽然不受控制的開始回憶,猛地浮現出裴跡肩頭上那顆紅痣。
那樣的一顆痣,長在漂亮肩頭,襯著強勁肌肉,熱辣辣的印在眼前,揮之不去。
鼻息似乎還能嗅得到裴跡身上的冷調香,那柔聲一遍遍的滾過耳畔:
“這兒沾上了。”
“還想怎麼仔細看?”
“我繼續努力……”
“心疼?”
更久遠的初見場景也湧進腦海。
寧遠猛地坐起身來:……
“完了!不對勁兒啊!”
晉江獨家
那顆紅痣越來越燙, 那覆蓋在手背上揉搓的手掌,和手掌縫隙裡粘膩的液體,在暗中的夜裡突然侵襲他的心。
寧遠好似才反應過來的一樣, 感覺裴跡待他過於體貼。那雲淡風輕的紳士姿態背後, 有什麼壓抑和隱忍著的剋制,倏然流露出一抹柔情,又在掩飾中飄散了。
他從床上又翻了個滾兒坐起來,伸手去摸顏料和畫筆。
第二天一早, 裴跡在他門口敲了三分鐘,寧遠才頂著倆黑眼圈去開門。
裴跡略微吃驚, “這是……沒睡嗎?”
寧遠敷衍的嚥了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