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基本全部是他們的前輩,此時他們願意給這個新人組合送去最熱烈的掌聲。
剛到後臺,吳瓏再度腿軟,扒拉住賀燃的肩膀不肯下來。
第一次參加頒獎典禮,練習再多次,舞蹈動作再爛熟於心,緊張感還是如影隨形,賀燃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姜如珩趁機放出幾句嘲諷,被吳瓏追著咬。幾人打打鬧鬧著進了化妝間,擦汗補妝,摘下耳麥,換回保守的黑西裝。
不知道是不是襯衫的問題,賀燃感覺肩膀處有些發癢,他很容易過敏,一旦衣服或者飾品材質不對,就會發紅髮燙,賀媽媽因此曾取笑他身上那點肉跟千金小姐似的金貴。
以arrow目前的咖位分配不到單獨的化妝間的,剛才換下演出服時已經請眾多工作人員出去過一次,他不好開口讓楊傲天再將大家請出去,更不好當著來來往往眾多陌生工作人員的面脫衣服。
“我去趟廁所。”賀燃向楊傲天打了聲招呼。
“我們在內場上等你,回座位的路認得吧?”楊傲天像個操心的老媽子,“不然還是我陪你去。”
“放心吧,我認得路。”賀燃擺擺手,轉身出門。
化妝間前的走廊中不斷有工作人員來回奔走,賀燃逆著人流一路穿行,七彎八拐,特地選了一個距離人潮最遠的,幾乎靠近停車場的洗手間,卻撞見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
“真巧。”手持一大束紅色鬱金香的小金總自停車場方向走來。
賀燃的臉色瞬間沉下來。
他忘了,鬧哄哄的後臺自然容不下小金總這尊大佛,內場又擠著形形色色的偶像團體,小金總最有可能呆的地方只有寬敞的保姆車,或者說,肖陌的單獨保姆車。
蟾蜍般的黏膩目光自他臉上掃過,小金總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我還是更喜歡你藍髮的樣子。”
賀燃冷笑一聲:“看來小金總的腦子沒被合同砸清醒,我的髮色由arts集團的造型團隊決定,輪不到您喜歡。”
他特地在arts集團幾個字上加了重音。
男人臉上的笑容像一張逐漸剝脫的面具,漸漸消失,露出冷酷偏執的底色,“沒有ys的五年培養,輪得到你進arts當ace?”
“我以為正常人都能懂得銀貨兩訖的道理。”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賀燃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當他違約金白給的嗎。
偏偏小金總今天拿的還是紅色鬱金香。豔麗的顏色不斷刺激他的視網膜,不好的記憶再度湧現。
肩背處的瘙癢開始加重,賀燃心頭湧上躁意,實在懶得繼續同小金總虛與委蛇,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個音節都不想說。
他直接抬腿準備往洗手間內走。
小金總側步一邁,擋住了門口,“話還沒說完。”
有完沒完,賀燃驟然沉下臉,“你想做什麼?”
“別緊張,只不過想再和你聊幾句。”小金總道,“你怕我對你做什麼?”
賀燃的抗拒態度令男人眼底燃起了微光。
小金總腦海中迅速回顧了賀燃離開ys的始末,從始至終,他沒有展露過對賀燃的別樣意圖,賀燃為什麼要抗拒他的靠近,除非他知道自己在打什麼心思。
他清楚的。
他懂的。
強烈的掌控欲自心底升騰而起,小金總幾乎要笑出聲來。
賀燃被眼前這人的眼神看得渾身發毛,拳頭下意識地捏緊,這丫敢再往前靠近一步,不管現在場館內有多少記者,他絕對會一拳揍上去。
“賀哥。”
突然,一道清朗的少年音自身後傳來。
有人伸手搭住賀燃的肩,“傲天哥怕你遇上不軌之徒,讓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