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八歲,懂什麼啊,只需要跟他說“你還小,今天的事我當沒發生過”就可以了。
拒絕的話語抵在舌尖,賀燃在心裡整理了幾個來回,抬眼撞上對面那人溼潤的雙眼。
好不容易組織出的拒絕仿若風中殘燭,啪一下被那點溼潤澆滅了。
“我、我需要時間想想。”
最終,賀燃擠出一小句話。
白深秀眼睛登時一亮,露出少年人特有的純粹表情,“我等你想好。”
然後開開心心地拽起被子,把自己蓋好,小動物似的縮到他旁邊,明知故問道:“我還可以在這裡睡嗎?”
誰能忍心把他趕走呢。
賀燃:“……行。”
白深秀變本加厲地拽拽他的衣角示意。
賀燃無奈,也只好跟著躺下,本以為會失眠,但打歌行程帶來的疲憊比想象中得大。
再醒來時,賀燃見到的是一張過份放大的臉。
“吃飯啦!”大哥喊道,“你昨晚做賊去了嗎,喊都喊不醒。”
跟做賊也差不多了,賀燃心想。
“臭小子怎麼睡這兒。”
白深秀還貓在他身側熟睡,被吳瓏的狗爪糊臉,強行給叫醒。
最早起床的姜如珩正在廚房洗水果黃瓜,注意到從對面房間出來的白深秀,眉毛抖動了兩下,眼神意味深長。
白深秀從浴室洗漱完出來,來到廚房準備做點吃的。
姜如珩見狀立刻湊上來。
白深秀瞟了他一眼,警告道:“收起你腦袋裡的骯髒想象。”
“放心,我腦海中的畫面絕對純潔無邪。”姜如珩舉手保證,然後壓低聲音湊近問道:“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你懂怎麼做嗎?”
“姜如珩!”白深秀舉起手裡切面包的小刀,威脅。
“fe。”姜如珩聳肩,“我只是好心。”
分明是在八卦。
白深秀微笑:“你要敢做什麼把人嚇跑……”
他語氣柔和得緊,未竟的話語中卻塞滿威脅。
“行行行,我不打聽。”姜如珩識趣地止住話題,嘀咕:“真該讓賀燃看看你這副嘴臉。”
白深秀擠開他,切下幾片全麥麵包放入麵包機中,迅速做出兩份三明治,還不忘在屬於賀燃的那份上用番茄醬擠出三條弧線,組成一個大大的笑臉。
賀燃洗漱完走到客廳,白深秀立刻捧著三明治迎上去,臉上的笑容和三明治交相呼應。
“哥,吃早飯。”
“嘖。”姜如珩被他行為酸到,一邊搖頭一邊吧唧啃了一口剛洗好的清脆黃瓜,不忍直視地走了。
心虛
“哥,胖大海。”
白深秀給賀燃的白色保溫杯裡泡好茶,貼心地端上去。
“哥,吃點水果。”
白深秀端著一盤切好的雪梨,遞到賀燃跟前。
“哥,低卡小零食。”
白深秀從兜裡摸出一塊小小的魔芋蛋糕,塞進賀燃手心。
宿舍分明住著四個人,熱鬧卻只屬於他們兩個,癱在沙發上的吳瓏呆滯地看著白深秀忙前忙後,轉頭問姜如珩:“老么腦子被門夾了?”
睡了一覺起來奇奇怪怪的,雖然之前他也黏賀燃,但不至於這般殷勤啊。
姜如珩拍拍大哥的肩膀,“兔子開屏呢,擔待一下。”
吳瓏啥玩意兒?
賀燃捧著小蛋糕,表情尷尬,“你正常點。”
“我哪裡不正常?”白深秀眨巴兩下眼睛,“我很正常地追你呀。”
賀燃啪一下捂住他的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手掌上方那雙大眼睛眯起,白深秀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