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對他當練習生算不上支援,幫他付解約費的條件是別在偶像公司消磨青春,回家重新上學。賀燃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付完解約費後不僅沒回家,轉頭就來了耀光。此時回家如入龍潭虎穴,他迫切需要一處落腳地。
“當然可以!”楊傲天立刻領著他去別墅頂層,“我帶你看看宿舍。”
頂層空間有限,因此耀光的宿舍目前只有兩間,都是上下床的配置,衛浴公用。之前僅有兩名練習生,無需考慮室友問題,一間住了白深秀,另外一間屬於那位暫未謀面的練習生。
但現在多出一個賀燃。
楊傲天問:“你想和誰住?”
面對兩扇一模一樣的房門,賀燃陷入了沉思。
白深秀解下手腕上的吸汗巾,擦了一把脖頸裡的汗水。練習室的冷氣擋不住高強度運動帶來的熱量,他整個人彷彿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整棟房內空無一人,孤獨的腳步聲在黑暗的樓梯上回蕩。
白深秀迫切地想沖澡,扯著短袖的衣領扇風,迅速推開房門。
正在開行李箱的賀燃聽到動靜轉頭,瞧見了一隻熱氣騰騰的兔子,冷白色的面板被蒸得通紅,淺色眸子裡盈滿驚訝。
“真巧,又見面了。”賀燃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
白深秀:“你選了這間?”
賀燃:“對。”
靠點兵點將選的,二分之一的機率,沒想到真會和他當室友。
白深秀:“……”
嗯,不高興了,賀燃打量著少年的神色,心想。
下午初見,他能看出白深秀是一個領地意識極強的人。
在他沒答應籤練習室合約之前,白深秀甚至懶得同他握手。答應籤合約之後,兩人便算得上同事關係,對於賀燃希望他帶路找會議室的請求,雖然不太樂意,白深秀依然幫了忙。
這次也是一樣。賀燃不可能知道哪間房屬於他,選這間純粹因為偶然。出於同事情誼,白深秀不會把排斥擺在明面上。
果不其然,白深秀抿抿唇,隱約的不滿被他層層壓下,神色重歸平靜。他走到狹窄房間內唯一一個衣櫃之前,伸手開啟。
不大的木質衣櫃被一塊活動木板精準分割,左側被各色四季衣物塞得滿滿當當,勉強稱得上齊整,右側只放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和零星幾件短袖,大概是他常穿的練功服。
白深秀把小行李箱提出來放到衣櫃頂部,又將短袖拿出,擺在下鋪的床頭,隨即轉身默默盯著賀燃,意思很明顯——右邊是你的位置,不要越位。
賀燃覺得有點好笑,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劃好了三八線,白深秀拿起洗漱用品出門去了浴室。
咔噠一聲,木門合攏。
賀燃挽起袖子,慢騰騰地開始歸置行李,將近結束時,突然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他沒帶床品。
之前放在ys宿舍裡的那套床品是當年進公司時分配的,離開時賀燃乾脆丟了。可耀光娛樂不比ys財大氣粗,不會給新晉練習生準備生活用品。
窗外夜色濃重,現在這個時間點,地鐵都停運了,自然也不可能回家拿。
賀燃的目光落在上鋪光禿禿的木板上,開始認真思索直接蓋著衣服在上頭睡的可能性。
正值夏季,蓋幾件單薄的衣服勉強能睡。
當然,前提是不開空調。
“嗡嗡——”檢測到室溫升高,空調自發開始工作,出風口吹出一股冷氣,輕柔拂過賀燃上半身。
賀燃:“……”
白深秀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渾身鬆快地回到房間時,見到的就是賀燃站在鐵床前搓胳膊的模樣。
“怎麼了?”出於禮貌